李承乾沒有理會李恪,而接著對魏征道“自北魏以后,這關中之地就屢次易主,西魏連頭帶尾享國才十六年,北周享國算是二十四年,前隋前后三十七年,如今我大唐已立國二十五年了,雖然父皇正值壯年,可也擋不住人心思亂啊?
我李氏受命于天,卻禍起蕭墻,不能保天下安定,自是該亡族滅種,可天幾千萬百姓無辜啊—!”
李承乾說得把自己都給感動了,沒注意到魏征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道“今日臣算是相信太子殿下是真能寫出‘興百姓苦,亡百姓苦’這等至理明言了。”魏征一口氣說到這,就呼呼地喘氣,胸口一起一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手仍然死死地抓著李承乾。
李承乾忙給他順氣叫他不要著急,折騰了好一會兒魏征才平復下來,有氣無力卻又堅定無比地道“太子殿下放心,這些話殿下不方便說直接對陛下說,由老臣來說,老臣雖然快死了,但也要想方設法保住殿下,保住大唐的未來。”
李承乾受到魏征感染,亦動情道“多謝鄭國公好意,但孤王今日前來,不光是為了孤王自己。孤王是想如果有一天父皇一定要廢孤王,那就請支持東宮的朝臣都支持吳王李恪入主東宮,這些話由您來說和適。”
“啊!”吳王李恪徹底被驚呆了。
“太子殿下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魏征這一回倒是平靜。
“父皇正值壯年極難容得下孤王這個成年的皇太子,所以孤王打算以東宮之位與他們拼個兩敗具傷然后由李恪收拾他們。”李承乾說得情真意切,難分真假。
“不太子殿下聰明睿智李泰他們不是您的對手,臣弟絕不敢有非份之想。”吳王李恪急切地打斷李承乾的話。
李承乾轉頭真摯地看著他道“孤王當然不怕李泰,就算加上長孫忌孤王也不怕,可是老三你要知道孤王的危險來自于父皇,幾乎所有皇太子的最大危險都是來自于皇帝!”
李承乾說罷無聲而嘆,魏征和李恪一時也無言以對,屋里只乘下三人呼吸聲。
魏征在朝多年,十分了解李世民、長孫無忌以及魏王黨的一些人,深知李承乾說得都是真的。他一輩子富于斗爭精神,又以天下為己任,聽到朝廷有這些問題,首先想到的是怎么幫助李承乾改變這個局面。
李恪本來對李承乾與李泰的斗爭是報著看熱鬧心態,心底未嘗沒有一絲他們兩敗具傷時,自己趁機出手入主東宮想法,只是聽了李承乾后面的話卻有些意興闌珊。
過了一會兒,李承乾心想看來這些話魏征還要消化一會兒,便起身道“鄭國公身體不好,孤王就不打攪了,現在大雪成災《仁壽宮》就過幾天再演吧。”李承乾說著就要出去,卻聽魏征鄭重道“太子殿下放心。”
李承乾沒明白魏征是什么意思,但依然認真道“鄭國公保重。”
李承乾帶著人回東宮,李恪沒有再送他回東宮。
李恪今天聽了太多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或者是想不明白的事情,雖然今天李承乾都給出了答案,但是李恪還需要消化,所以有些心事重重。
李承乾回東宮的路上,車輪幾次被雪埋住,薛仁貴十分緊張,雙手緊握長槍,守在車門口不讓李承乾下車。
李承乾知道這是他今天見東宮與魏王府爭斗激烈,擔心重演玄武事變。
“東宮左右清道率沒有提前清理道路積雪嗎?”李承乾在車里淡淡地問道。
“太子殿下問左右清道率為什么沒有清理道路積雪?”薛仁貴在車駕上大聲吆喝道,他自從進了東宮就受到李承乾的禮遇,而且通過觀察發現李承乾不但志向遠大,而且愛民如子,現在在他心里李承乾就是天一樣存在。
正擔心李承乾的安心里煩燥,聽見李承乾發問,他比李承乾的火氣還大。
過一會兒,車外有人回道“回稟太子殿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