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澤城里,大雪初停,頂盔貫甲的薛仁貴一步步登上角樓,抬頭望向遠方只見天地間除了皚皚白雪再無它物,耳邊也只能聽見樹梢寒風嗚咽,一切生命在如此嚴寒之下只都只能蟄伏在自己的洞穴里。
薛仁貴看著這天威肅殺如此,不禁想起李承乾行動不便卻要在此等惡劣的天氣下行軍打仗,心里不禁有些擔心,不過這擔心很快就變成了對突厥李思魔和薛延陀的怒火。
薛仁貴低下頭看著駐扎在城外的拔灼二十萬大軍,連成一圈的帳篷嘴角露出一個冷笑,沒想到這拔灼如此草包,兵圍了長澤城卻只是往城里射箭書勸降,不敢真的攻城。
薛仁貴想著二十多天過去了長安援軍也快到了,面上帶著冷酷的笑容緩緩走下角樓。
薛仁貴自從李承乾離開每日都要在長澤城里巡視看一遍,一面看看各軍事布置,一面也看這里的羌人生活的情況。
城里的面姓聽說薛延陀了圍了長澤城,他們自發來幫助唐軍修建守城的工程和器械。
他們很多人都是剛分了當地豪強的家產,對大唐發的感恩戴德,這些日子聽說李承乾病在城中,城外又被薛延陀圍了,也都是憂心如焚。
不過李承乾留下的人悄悄傳出話去,大唐皇太子被困在此大唐必然火速出兵。
所以這些人一心都想著幫助大唐守住長澤城,等大唐出兵打跑薛延陀,明年他們就能過上好日子了。
相比城里安靜有序,城外拔灼的帳篷里卻已經吵成了一鍋粥,他們來到長澤城已經有二十多天了,拔灼始終不下令攻城,這讓除回紇以外的其他部族很是不滿。
這些部族長期在北方苦寒之地,只想著進城搶掠一翻,李承乾的死活他們才不在乎,至于大唐的怒火自然都有薛延陀本部承擔。
拔灼的大帳里炭火燒十分旺,氣氛卻有些凝重,幾個穿著厚重皮裘的部族首領都感覺到燥熱難忍。
“大度設,我們已經兵臨長澤縣城二十多天了,如果還不攻城大唐的援軍可就要到了!”同羅首領同羅質爾氣急敗壞地道。
“是啊!是啊!到時候我們就要兩面受敵了。”靺鞨首領栗末威生連忙附和道,靺鞨族栗末氏向來與同羅部交好,在這里就數靺鞨實力低微,所以栗末威生一直以同羅質爾馬首瞻。
“大度設帶我等來到此地就是要活捉李承乾要脅天可汗的,現在卻只是圍城不攻,難道要等到天可汗的大軍來消滅我等嗎?”仆骨首領仆骨那什毫不客氣地質問拔灼。
拔灼本來就性情偏左,既然信了吐迷度的話自然不會輕易改變。
而且拔灼對同羅質爾和仆骨那什早就心懷不滿了,此時聽他們說話對自己絲毫敬意都沒有,心里怒火中燒哪還有工夫去想他們說的話是對是錯,只是覺得他們在質疑自己的權威。
當下臉色鐵青的拔灼站起來對同羅質爾和仆骨那什怒目而視,壓抑著怒火道“本汗既然決定圍困李承乾,自然要圍困到底,他在城中又逃不了。
等到大唐援軍到了本汗就與他們擺陣勢正面一戰,然后當著他們的面進攻長澤城,大唐擔心李承乾自然任我開價。
現在李承乾重病我們擒下他,若是死在我們手里,大唐還會任我開價嗎?”
拔灼說的振振有詞,一時間同羅質爾和仆骨那什都不知如何反駁他,只是他們都不知道反過來想一想,如果他們能正面和大唐一戰,直接帶兵打到長安城下大唐豈不是更要予取予求?
拔灼這邊剛說完就聽見帳外有人大喊道“大唐援軍到了!”
接著一陣寒風吹進大帳,霫部首領居延胡澤大踏步走進來,眾人心里一驚,都朝他看去。
拔灼剛占了上風,正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突然見居延胡澤失態,便怒聲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胡澤居延沒聽出拔灼的語氣不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