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坐在回太極宮的車駕上,想到剛才在大殿上的威壓百官的場景還讓他覺得有些飄飄然。
數百文武大臣居然沒有一個人敢于站出來反對他,這讓他對于以后的改革更加有信心。
還不知道士族對他的報復正走在路上。
監察御史韋思謙的書房外。
“砰”
“時日曷喪,予及汝偕亡!”
這是《尚書湯誓》里記載的百姓咒罵夏桀的話,其中‘日’字就是指夏桀,意思就是夏桀你什么死,我跟你一起死。
到唐朝時夏桀已經死去一千多年了,韋思謙自然不可能再咒罵夏桀,他引用這一句話是在咒罵在他看來,倒行逆施的李承乾。
韋思謙祖上也出身關中韋氏,大概在兩百年前的時候他這支的先祖跟劉宋的開國君主去了南朝。
后來歷代先人都是在南朝做官,到了韋思謙的父親才在唐朝做個小官,一兩百年間他們家跟住在關中的韋氏族人很少來往的。
直到韋思謙前年考中明經科才跟關中的韋氏的族人再次聯系上。
因為韋思謙考中明經科算是替關中韋氏爭了光,所以關中韋氏對他給予了很大的支持。
先是給他弄個縣令過了一年就調回長安做了監察御史。
歷史上他借關中韋氏的助力最后官至宰相,但是對武則天始終唯唯喏喏。
這個升遷速度可以說是坐火箭升遷,要知道歷史上出身聞喜裴氏的裴行儉,父親是隋朝的禮部尚書,也是考中明經科可是最初只給了一個從八品的倉曹參軍,干了十多年才升到六品的萬年縣令。
韋思謙得到如此快的超遷自然對關中韋氏有極大的歸屬感,對吏部侍郎韋仁昭更是視為長輩。
今日早朝上李承乾拿下了韋仁昭,而且是先抄家后審問這種極不合理也不合法的操作。
幾乎把韋思謙的肺都氣炸了,散朝后連衙門也懶得去,直接回到家里把自己關書房里發作。
一通發作之后韋思謙又開始磨墨疾書,他把對李承乾的不滿寫成一篇慷慨激昂的奏疏,準備上奏朝廷留下他不畏強權的清名。
韋思謙寫好奏疏胸中怒氣出了大半,走出書房正要去御史臺上奏,卻見家里的老仆匆匆走進來。
便陰沉臉問道“何事如此行色匆匆?”
老仆聞言忙停住腳步躬身道“回郎主,有御中臺曹懷臺御史來見。”
韋思謙聞言眼里閃過一絲厭惡,直接吩咐道“我正要去御史臺,就請曹御史和我一同前往吧!”
曹懷臺是個沒有家世的小官混了半輩才混到御史臺,對于韋思謙這樣有家世有才學年輕人向來奉承,因此被御史臺同僚看不起。
“郎主,曹大人說此事關系皇家臉面,須要立即跟郎主——。”
“皇家有什么臉面?”老仆還沒有說完就被韋思謙打斷了。
“嗯——”
韋思謙說完這句話,一想是不是李唐皇室又干什么丟人的事了?
連忙向管家問道“他有沒有說什么事?”
老仆聞言搖搖頭低聲道“沒有。”
心想以后曹懷臺再來一定不替他通傳了。
韋思謙想了一下道“帶他來這里。”說著轉身走回書房。
“思謙兄!”
曹懷臺一進書房就滿臉含笑地向韋思謙行禮。
“曹兄,請坐!”韋思謙微微躬身算是還禮了。
曹懷臺一坐下,便沖著韋思謙神秘一笑道“思謙兄,我今日來可是給你帶來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韋思謙聞言不為所動。
“今日我審理一起盜匪的案子,是城外梵音寺里的幾個野和尚干的——”
曹懷臺話還沒有說完就被韋思謙冷哼一聲打斷的道“李承乾倒行逆施,禍及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