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行儉神色凝重地道“太子殿下,這些士族雖然該殺,但是如此一來恐怕會引得天下震動。”
“守約以為當如何處置?”李承乾不動聲色地問道。
裴行儉聞言直接道“臣以為還是分化瓦解為好,讓他們相互攀咬,反正經此一事洛州附近的士族也將徹底失去民心,再難翻起什么風浪。
等過幾年吳王殿下開拓了海外,隨便找個理由把他們都送出去就是了。”
李承乾聽了不置可否,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裴行儉問道“守約怎么突然轉向了。”
裴行儉聞言臉上一紅道“臣——臣今日算是看清了這些人的嘴臉,這樣的人家實在不能留在中國!”
李承乾聞言點點頭,聲音低沉地道“守約你能轉過這個彎來孤王很高興,今日孤王說‘師克和,不在眾’你也要好好想一下,兩漢之時我中國是何等強大,華夏兵鋒所向披靡,三國分據內亂數十年而胡人不敢南下牧馬。
可是百姓卻在一次次戰亂中哀鴻遍野,通都大邑白骨成堆,豐饒的中原千里沃野唯剩野兔狐鼠而已。
再后來是西晉傾軋八王之亂,他們引來五胡入關亂我中華,華夏百姓十去八九。”
李承乾說到這里看見裴行儉竟然流下眼淚,對他赤子之心亦有所感,隨手扔過去一條手帕。
手帕砸在裴行儉胸前,裴行儉渾身一抖,拿起手帕一看,想到李承乾與稱心的過往,臉刷一下子就變得如同紅布一樣。
心里暗道太子殿下這是什么意思?
裴行儉正胡思亂想時,忽覺有一道目光在看他,急忙抬頭一看,見是程務挺正盯著自己的臉看。
頓覺羞臊難當,沒好氣地問道“你看著我做什么?”
“你拿個手帕看了半天,也不知道把臉上的眼淚擦了,看啥呀?”程務挺好奇地問道。
裴行儉聞言急忙把臉上的淚痕擦去,然后躬身雙手托著手帕遞給李承乾。
李承乾看一眼嫌惡地道“你用過了,還給我干什么?”
“啊!”
裴行儉聞言都要哭了,拿著手帕是扔也不是揣懷里也不是,感到這個手帕十分燙手。
李承乾見此也明白裴行儉誤會了,只是此事不好解釋。
當下重重地哼一聲,沉聲問道“守約我剛說了半天,你可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裴行儉聞言忙收起心思,想了一下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華夏不和,才讓胡虜有機可乘。”
“哼!傻子都知道!”李承乾不屑地道。
“啊!”裴行儉不解地看著李承乾。
“你要想一想,當時中國為什么不和?”李承乾引導道。
“因為、因為……”裴行儉一直專心軍事,對于軍事以外的理論并不算精通。
李承乾直接道“因為人才太多了。”
“太子殿下此言何解?”裴行儉聞言更加不明白了。
“人才太多,想法太亂,又都想做人上人,自然免不了內部爭斗。久而久之就把聰明才智都用在內斗上了,能不天下大亂嗎?”李承乾淡淡地道。
裴行儉聽了想一下真心地點點頭,十分欽佩地看著李承乾道“請太子殿下說說這一次叛亂的原因。”
李承乾點點頭,慢慢開口道“這一次叛亂之所以有那么多士族參與其中,就是因為這些士族把叛亂當成對付我的手段了。
可是他們如此不擇手段,最后弄了個養虎為患,不但害了當地百姓也害了他們自己。
若是其他地方的士族也這樣做,天下大亂就在眼前,所以孤王不能再對他們手軟了。”
裴行儉聽罷稍稍一想,忙再次鄭重朝李承乾行一大禮道“謝太子殿下教誨,臣明白了!”
“明白就好,你去幫著李義府把事情辦的漂亮些,孤王不想天下人說我不擇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