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家里頭或者說他們本人就干過這樣的事,雖然事后想起來也覺得過份,但從來不認為這些事算什么罪孽。
現(xiàn)在東宮把這些事都當(dāng)成罪大惡極的事來對待,讓他們這些人上人還怎么活?
不過唐人到底還要些臉面,雖然心里對李承乾給百姓伸冤的做法十分不屑,但到底沒有人跳出來為這些事清白。
長樂公主府,長孫無忌一身黑衣坐在后院里,手里拿著一本《范陽盧氏歷代罪行錄》正在看。
他的三兒子長孫浚和四兒子長孫淹站在旁邊伺候著,長孫沖正在前院辦理長樂公主的喪事。
再遠一點站著幾個河北道士族出身的官員,都愁眉苦臉地看著長孫無忌。
過了一會兒,長孫無忌放下書微微一笑道:“許敬宗的文采真是越來越好了。”
“文采再好也是個小人,凈寫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十七歲的長孫淹不服氣地道。
“哼!”
長孫無忌看他。
長孫淹一見急忙彎下腰對長孫無忌道:“父親,孩兒說錯什么了嗎?”
長孫無忌見此生氣地放下手里的書,看著長孫淹罵道:“不成器的東西,以為你平日里干的那些事為父不知道?”
長孫淹是長安城有名的紈褲,平日里仗著家里的勢力,在長安城欺男霸女的事情沒少干。此時聽長孫無忌有秋后算賬的意思,嚇得忙低下頭,不敢吭聲。
“父親,咱們這樣的人家難保沒有一些這樣的事情,東宮命人編成書籍,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吧?”長孫浚忙陪笑道。
“你們懂什么?”長孫無忌說著合上書本,用兩根手指頭捏著書沖眾人搖著,胸有成竹地道:“有這一本罪行錄,李承乾如何處置河北道士族,千年萬年也沒有人能為河北道士族翻案。”
“嗯?”
“長孫國舅范陽盧氏固然已經(jīng)無可挽回,但我趙郡李氏能否躲過這一劫?”一個趙郡李氏出身的官員一聽急了,忙上前一步道。
長孫無忌看那個官員一眼,臉上掛著淡然地笑容道:“李大人這話問老夫可問錯人了,老夫如今在家閉門思過,朝廷上的事尚且無力過問,何況幽州大行臺要做什么呢?”
“唉!”
站在遠處的幾個官員聽了臉色更苦,他們的家族都是從河北道士族分出來的,以前無論走到哪里都能驕傲地對人說一句,“某地某氏某人”對方一聽必定肅然起敬,高看他一眼。
現(xiàn)在……別的先不說,反正范陽盧氏的人是不敢提自己出身范陽盧氏了。
長孫無忌說罷眼睛就盯著那幾個官員看。
半晌,見其中一個官員臉色反復(fù)變幻,最后咬咬牙道:“唯今之計,只能去求陛下下旨阻止太子殿下了。”
“對我們得多找一些人,一起去見陛下!”另一個官員大聲道。
長孫無忌聽他話里意思,竟然是想以眾人脅迫李世民,心里冷笑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
在唐朝初期所謂五姓七家大部分都是靠以往的聲望維持著,若是沒有唐玄宗時期及以后的五姓七家的崛起,后世的人未必重視所謂的五姓七家。
貞觀年間這些人想靠著虛名去威脅李世民,跟找死沒有任何區(qū)別。
“幾位好走,老夫不便相送了。”長孫無忌不知道什么時候站起來,朝幾人略一拱手就把他們打發(fā)了。
待幾人走后,長孫淹不明所以地問道:“父親不是說,我們越理會這本書它就會傳播的越廣,反而助了李承乾。”
長孫無忌聽了,嘴角露出一個殘忍的冷笑,什么都沒有說就繼續(xù)躺倒看書。
……
太極宮,甘露殿。
長樂公主已經(jīng)故去十多天了,李世民心情剛好一些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