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原本一直蟄伏著的世家大族們,擁有了抬頭再戰的機會和野心。
盧植嘆了口氣,在桌岸上認真地書寫著自己的想法。
雖然他知道沒有什么希望。
但是他還是想上書一封諫言信給陛下。
陛下如今新君上位,沒有辦法把控實權,
自己作為前朝老臣,怎么說也得盡一下自己的力,至少要告誡他不管做什么,都要保護好自己,不管做什么,都要為了保住大漢的江山而努力。
盧植的鬢角已經是一片斑白。
他的手都有些枯瘦了。
這些年,他算是茶不思飯不想的,有時候難受到飯都吃不下。
而自己的學生們又大多不在身邊。
最有出息的,如今算來倒是玄德了,玄德年紀輕輕就做到一方封疆大吏,而且還將入侵的鮮卑和騷動的匈奴人給狠狠地上了一堂課,也算是抗擊異族的英雄了。
這一點盧植欣慰得很。
而再算下來。
倒是之前上課經常被自己訓斥的公孫瓚那小子比較有能耐。
幽州白馬將軍的名號,如今還是響當當的。
那也是鮮卑人都不敢正眼瞧的存在。
看來自己這輩子干脆都是在培養民族英雄了。
盧植原本緊皺著的眉頭,在想到了自己這些得意門生之后,便緩緩地舒展開來。
其實這輩子,這樣也夠了。
他可沒有忘記自己是個儒生。
作為一個儒生,上馬能殺敵,下馬能安民,才是他要做的事情。
此時盧植不由地想到了劉備,這個優秀得讓他嘆服的學生,他做到了盧植想要做的事情,而他也不貪戀于洛陽的繁華,一心堅守在大漢之北。
“叩叩叩。”
突然,盧植還在思考的時候,他的門扉被叩響了。
嗯?
盧植一愣。
這院落里沒有仆人,怎么會有人敲門?
難道是有別有用心之人想要對自己動手嗎?
盧植甚至懷疑了何進。
因為今日這般駁了他的面子,也不知道何進會如何感想,雖然平時他不像是一個錙銖必較的人,但是在這種混亂的時刻,想必很多事情都不可信了吧?
盧植心中淡然,他看得開了。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個身體估計也沒有多少年能活的了。
他最近還經常跟皇甫嵩走動。
自從大漢境內的叛亂被平定之后,皇甫嵩漸漸地被棄用了。
因為他政治立場不明確,也沒有什么人記得這個為大漢奔波了那么多年的老將。
盧植覺得,自己接下來或許就會和皇甫嵩一樣了。
“進來吧。”
也不管是誰,盧植很坦然地坐在位置上。
動都沒有動一下。
無論來者有什么意圖,對于他來說,都是小事,都能夠坦然接受,坦然面對。
“咿呀。”
房門被輕輕地打開,那種輕柔謹慎的動作,倒是讓盧植一愣。
似乎來者沒有惡意?
不過看到了進入了書房的這個黑衣年輕人之后,盧植便疑惑竇生。
面生得很。
自己應該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年輕人,而且他的身上沒有攜帶任何刀兵,看起來不像是一個偷偷闖進別人家里的不速之客,反而像是一個多年老友一般帶有尊重,卻又顯得隨意。
“你是?”
盧植從位置上站了起來,一臉困惑地看著闖進來的這個臉上帶著淡淡微笑的年輕人。
“在下并州閻陽明,效力于晉陽侯帳下,此次奉侯爺之命,前來接先生回并州。”
閻仁禮貌有加,給盧植行了一個弟子禮。
盧植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