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如今的態(tài)度謙遜，一直都用滿是皺紋的眼角釋放著自己的友好和善意，一直都是用一種積極主動的交往態(tài)度來嘗試和其他人多聊聊的，如果對他不熟悉的人，或許都會覺得他可能性格就是這種類似于討好形人格的狀態(tài)。

但是其實不是的。

陳琛在一旁坐著，觀察司馬防，倒是發(fā)現他坐著的時候，雖然臉上的笑容是諂媚滑稽的，但是他的身子一直坐得很正，哪怕馬車再怎么顛簸，他都強制自己板著腰身，而且下盤很穩(wěn)，沒有半點的松弛，而且手也一直放得很正。

陳琛嘆了口氣。

這也是一種從骨子里的驕傲吧。

哪怕囤于世事，沒有辦法做清高正直的自己，需要放下身段來當一個油膩圓滑的中年人，生怕一步之差葬送了整個家族，雖然名士會受到人尊重和招攬，但是名士架子端久了，要是沒有在正確的時候放下，很容易就會因為惹怒了別人被一刀宰了。

所以司馬防最終還是選擇穩(wěn)妥起見。

陳琛心中也明白了為什么司馬家這種目前家風看起來很正的家庭存在，能夠培養(yǎng)出司馬懿這種千年一遇的老硬幣了。

并不僅僅是光與暗的對立相生，還有他們從靈魂上，從本質上的那種隱藏的品質——忍耐。

正如司馬防，他像極了那些陳琛在都市中見到的，為了家庭和生活，在外到處賠笑臉，喝酒應酬為了簽下單子，但是在回家之后還要追求自己的夢想的中年人。

他突然有些感慨，自己曾經也是這樣的一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