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和神態(tài),仿佛漫不經(jīng)心地提了一句。
韓馥沒有應答,而是微微低著頭,似乎是在做什么決定。
“回到我們剛剛的話題吧,韓冀州。”
高干看韓馥沒有什么討論他兒子的興致,也就不偏離話題了。
這一次他和荀諶前來,是按照袁紹的吩咐,來說服韓馥讓位的。
公孫瓚南下,張燕入侵,各種內(nèi)憂外患擠到了一處,就是為了給韓馥施壓。
韓馥也確實感受到了壓力,而且他也知道荀諶和高干的來意,他一直提防了許久的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要知道,自從虎牢關(guān)之戰(zhàn)之后,袁紹就跟著韓馥回到了冀州,但是袁紹并沒有去找新的落腳點離開,而是選擇跟韓馥他們一起,想要擁立劉虞為新帝。
但是因為袁術(shù)、曹操都沒有答應,而且劉虞自己也表示了明確的拒絕,所以沒有弄成。
可是如今聽說廢帝劉辯到了冀州,已經(jīng)到了袁紹的手中,估計袁紹會借這個機會,再立廢帝,讓自己從冀州牧上退位吧?
至于高干和荀諶,雖然沒有以袁紹的名義前來,但是韓馥并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看不出現(xiàn)在前來的兩位,就是袁紹的人呢。
“韓冀州,這次公孫瓚帶兵南下,聲勢浩蕩,相比諸侯討董之時,你也見過公孫瓚的隊伍有多么兇狠,你有信心能夠擋住他的進攻嗎?”
高干就是個樞紐,真正在跟韓馥交流的,是荀諶。
荀諶是荀彧的哥哥,也是潁川書院出來的,只不過荀諶跟陳琛的關(guān)系并不是很熟,而且荀諶從書院畢業(yè)的時間也比較早,所以他們交集不多。
荀諶多辯才,又善謀劃,在袁紹帳下的地位,其實也跟荀攸有些相似,只不過他更加明哲保身。
雖然感覺袁紹有雄主之才,但是他也發(fā)現(xiàn)了袁紹一些性格上的弱點,暫時先混著看看,以觀后效。
荀諶和氣地跟韓馥慢慢互動著。
“韓冀州覺得。”
荀諶開口了,從他這次開口開始,他的身份就昭然若揭,他就是袁紹的說客。
“您自己稍微思索比較一下,在寬厚仁愛,容納人才,讓天下人真心實意地歸附這些方面的才能,跟袁本初比起來怎么樣?”
韓馥似乎早就知道荀諶會問這些問題,也沒有怎么猶豫,很淡漠地回答道。
“我不如他。”
荀諶點了點頭,繼續(xù)問道。
“那在危難之際能夠挺身而出,用奇謀巧計出奇制勝,智勇雙全超乎常人這些方面,您覺得您跟袁本初比起來,誰更好一些?”
“我不如他。”
荀諶又點了點頭,這是一個過程,讓韓馥說服自己的內(nèi)心,安安穩(wěn)穩(wěn)地交出兵權(quán)。
“那在天下門生,家世世代給予天下人恩惠,能夠讓各個世家都佩服的方面,您覺得您比起袁紹又怎么樣?”
“我不如他。”
“如今袁本初駐扎渤海,雖然是一郡之地,但是其兵勢鋒銳,其威難擋,將軍在這三個方面都不如袁本初的話,卻又一直穩(wěn)居高位,那袁本初必然不忿。”
荀諶說的話,是將自己放在韓馥的處境上來說的。
不過韓馥不是傻子,他自然不可能完全聽信荀諶,可是荀諶所說的,因為是從韓馥自身出發(fā)的,所以有些話也不無道理。
這種真實和夸大相互交雜的言語,才能夠給一個人帶來更深的恐懼。
韓馥生性怯懦,雖然頗有才智,可卻沒有什么很強的主見。
荀諶見韓馥在猶豫,便趁熱打鐵。
“如果公孫瓚南下,袁本初又夾攻,那韓冀州覺得您能夠守得住冀州嗎?”
“不能。”
“貴公子才華性情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