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城大酒店,那是滇城最好的飯店。
沒有預約,突然之間要在那兒辦兩桌,也只有張威有這樣的底氣,語氣平淡的說出來。
這是,以勢壓人?
王青山的眼睛瞇了瞇。
畢竟,王瑩瑩并不是真的農村待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的孩子,多少也聽出了點味兒來。
不過,揣著明白裝糊涂這門功課,王瑩瑩學得也不差。
她偏著腦袋,一臉懵懂的問道“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不是已經請老師和同學們吃過升學宴了嗎?
為什么要在滇城辦兩桌?
請誰啊!”
王瑩瑩小姑娘一句話就抓住了重點。
她在省城出生,省城長大,老師同學、親朋好友都是省城人,滇城上上下下,只有劉念慈一家勉強算得上跟她有那么一丁點關系。
張威真要在滇城大酒店擺兩桌,能請誰?
張威的親朋好友!
那和她王瑩瑩有什么關系?
看似懵懂無知的一句話,不但削弱了張威顯擺的威力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她,王瑩瑩,和他張威,不熟!
張威活了半輩子,掌權這么多年,第一次被人這么下臉子。
現如今,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他。
他要是和這樣的小姑娘一般見識,計較太多,別人怎么看,怎么想?
尤其是,當這個小姑娘還是他名義上的女兒時,張威似乎做什么都不對。
張威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好聲好氣的說道“瑩瑩,你母親找了你十幾年,念了你十幾年,好不容易能見你一面,坐下來吃個飯,聊聊天,總歸是要有的。
你如果不喜歡滇城大酒店,咱們換個地方也不是不行。”
王瑩瑩心里一咯噔。
這是,硬的不行,來軟的?
哀兵之策,親情拉攏?
不過,這位張威先生張口就是滇城大酒店,閉口別的地方,卻絕口不提自己家,幾個意思?
怕她們知道住處,賴上他?
還是怕別人知道他有這么一門不尷不尬的親戚,有這么大一個便宜閨女?
又或者,兩者都有?
王瑩瑩心里明鏡似的,嘴角忍不住勾出了一抹譏諷。
城里人真會玩,腸子里面的彎彎繞繞真多,活著真累。
劉玫和王青山也聽出來了,四目相對后,劉玫不徐不疾的開了口“一家人在一起,沒那么多講究,哪里說話都行。
照理說,老爺子墓前最合適。
讓老人家看看我們一家子相親相愛的,也能讓老爺子放心。”
這話沒毛病,但卻足夠扎張威的心。
張威的臉沉了下來,看向劉玫的眼神銳利了兩分。
劉玫在劉祥云老爺子跟前長大,受過徐國平老爺子的熏陶,這樣的眼神,她對這樣的眼神完免疫。
她好歹是劉家名義上的二小姐,劉念慈名義上的妹妹,王瑩瑩正兒八經的養母,劉家的大功臣。
她這話,誰來找也找不著毛病。
張威現在敢對她動手,轉身就能被唾沫星子給淹死。
劉玫根本不帶怕的。
王瑩瑩小姑娘挽上劉玫的手臂,無聲的支持著她。
張威瞇著眼睛,逐字逐句的說道“這么久不見,總得找個合適的地方說話吧!
還是,你們覺得滇城大酒店不夠檔次?”
滇城最好的酒店還不夠檔次?
劉玫敢說是,還不得被人用唾沫星子給淹死。
劉玫真不明白了,張威為什么這么執著于滇城大酒店。
難道,滇城大酒店有什么陷阱?
劉玫還沒有想明白,王青山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