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魔的頭顱滾落在地,千惑圭躍出金曇花球,狠狠地瞪了支狩真一眼“真羅睺,你連地魔都能殺,還說是勉強撐下去?說!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千惑圭氣血充沛,面色恢復如常,但支狩真細細感知之下,她呼吸的氣息極為不穩,分明強行壓制了內傷。“怎么會呢?除了旭日軍,我完全走投無路。”支狩真一臉錯愕的表情,“何況這頭地魔早就昏沉無力,又把力氣全用在你身上,我才能趁機得手?!?
千惑圭盯著他看了幾眼,冷哼道“你明白就好!”
“當然了,我已經是旭日軍的人了?!敝п髡嫘闹醒┝?,千惑圭是擔心自己翻臉,才色厲內荏地做出警告??蛇@暴露了她并無后手的底細,自己大可以為所欲為。
兩人迅速檢查了一遍船艙的各個角落,以防漏網之魚,接著趕往上一層。
作為白骨寶船的核心,頂層的船廊上布滿白森森的骨刺,仿佛一座兇惡的白骨叢林,閃著尖銳的寒光。
骨林的中心,坐落著一座漆黑深邃的隕石艙室。支狩真走過去,懷里的神秘白骨突然開始發熱。
千惑圭一腳踢開艙門,望見羅摩光著屁股,四肢蜷縮,像一只皮球被幾個黃魔踢來踢去。其余的魔人狂笑著圍在旁邊,胡喊喝彩,還時不時地沖上去,踢踹羅摩的襠部,全然沒注意外人闖入。
“找死!”千惑圭神色一寒,金曇花枝激射而出,一口氣射穿了十多個黃魔的胸膛。血花四散飛濺,金曇花枝并未罷休,來回激烈穿梭,從魔人身上反復扎刺,捅出無數個血窟窿。她故意繞開心臟、咽喉等要害,讓魔人飽受凌遲般的痛苦,不住哀嚎慘叫,滿地打滾。
邊上的玄魔撲過來援手,被支狩真截住。激戰片刻,支狩真以狂暴連續的魔煞炁硬撼玄魔,對方本就重傷未愈,被支狩真硬生生震碎內腑,倒地斃命。
金曇花枝倏地一卷,所有魔人的脖子都被勒斷,十多個腦袋“骨碌碌”滾了一地,又被金曇花枝抽得四分五裂,血肉飛濺。千惑圭走過去,一把抱住羅摩的小腦袋,摟在懷里低聲道“我帶你回中波洲,以后不會這樣了。”
“大姐頭,這沒什么,我都習慣了!”羅摩面色通紅地從千惑圭懷里擠出來,瞧了瞧滿地尸體,“大姐頭,我都搞清楚了。白骨寶船除了用魔氣催動,也能用尸體當動力,你瞧著!”
他吃力地抱起一具魔人的尸體,走向角落。
整間艙室呈奇異的八角分布,每個角上都聳峙著一座雄奇巨爐。八座巨爐都由諸多白骨熔制而成,只是骨骼的種類、粗細不同,有的粗如象腿,有的細若發絲,也不曉得取自何種生靈。
支狩真暗自稱奇,這些白骨巨爐乍一看十分邪異,卻又透著圣潔純凈的柔輝,呈現出一種矛盾的美感。
羅摩把尸體丟進一座白骨巨爐,巨爐的爐口鑲嵌著一只栩栩如生的骷髏頭,巨口突張,獠牙森立。尸體一觸及巨口,獠牙立即合攏,尸體的血肉溶化成一股股混濁的液體,流入白骨巨爐。
八座白骨巨爐當中,分布著東、南、西、北四座骨臺,與骨爐各自相通。骨臺由密密麻麻的白骨鑲嵌組合,形狀各異,有的類似穹頂圓球,有的像一座金字尖塔……支狩真感覺四座骨臺像活物一般,以一種神秘的方式默默呼吸,龐大又深沉內斂的力量流動其間。
他靠近骨臺,神秘白骨熱得發燙,像一簇微微顫動的火苗。體內的魔煞炁也越轉越快,很快攀至頂點,一次接一次猛沖地魔瓶頸。
“這艘寶船是我們旭日軍的了!”千惑圭大步穿過骨臺,四座骨臺猶如眾星捧月,環繞著中心一個高大威嚴的白骨王座。
支狩真不緊不慢地跟在后面,他看見千惑圭停在王座前,撫摸著一個豎立的半月形舵盤。
舵盤精美絕倫,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彩色金屬煉制,上面刻滿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