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在牛棚內,一個陌生的少年將身子吊在奶牛身上,含住它的奶子大力吮吸,竟喝光了兩頭牛的奶。
長須山羊擁擠在一個角落內,哀鳴不已,顯然也被光顧過了。
“你是誰家的孩子?”南向天怔怔地問道。
少年似乎剛剛睡醒,揉開懵懂的睡眼,卻看到兩個滿頭斑白的老人。
“我怎么會在這破地方?”少年似乎對周圍的邋遢環(huán)境有些不滿。
“你……是我的孩子?你竟然醒來了!”南氏吃驚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確定他是我們的孩子?”南向天狐疑地問道。
三個月的男嬰,轉眼間長成了眼前這般模樣,任誰都不會相信。
“他就是我們的孩子!”南氏篤定道。
十五個春夏秋冬的陪伴,那種熟悉的氣息是斷然不會錯的。
并且,少年身上此刻所穿的虎皮肚兜是南氏為年幼時的男嬰縫制的。穿在少年的身上,顯然是有些小了,掛在脖子上,不免有些不倫不類的感覺。
“我們的孩子都這么大了?”
“好孩子,快來讓爸媽看看。”
……
無數個日夜不離不棄的相守,帶著兩位老人心心念念的期盼,即使不是自己的孩子,卻也勝過了親生骨肉。
“喂,老頭,你們是什么人?”這是少年向南氏夫婦問候的第一句話。
南氏夫婦皆是相對無語,十五年把屎把尿,醒來卻被人喚作‘老頭’。他們皆是哭笑不得。
“我們是你的父母呀!”
南氏夫婦一面努力和少年交流,內心卻掀起了驚濤駭浪。
男嬰沉睡了十五年,一覺醒來卻‘成長’為了眼前少年的身形,未曾學語卻開口能言,這未免有違常理。
“父母?父母是什么東西,能吃嗎?”
南氏夫婦聞言頓覺哭笑不得,睡了十五年的男嬰,險些把他當作活死人埋了,醒后卻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傻子,當真讓人痛心疾首。
但好歹有了兒子,死馬且作活馬醫(yī),至少算是后繼有人了。
然而接下來少年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南氏夫婦聽男嬰鳥語了半天,指天畫地,只聽懂了四個字“餓了,吃飯……”
旋即,夫婦二人開始熱火朝天地準備食物,將昨日狩得的獵物宰殺,烤成熟食。
少年似乎是要補回虧欠了十五年的肚皮。
他一口氣吃掉了兩只烤乳豬,喝光了家中儲備的兩桶羊奶和一桶牛奶,依舊意猶未盡。
最后,他將目光瞄向院落前栽種的一片果樹上,目現(xiàn)精光,直奔而去。
南氏夫婦暗暗叫苦,只怕這片果園又要遭殃了。
但現(xiàn)如今,孩子能夠醒來,已經是他們最大的慰藉了!
南氏夫婦起初還不敢相信這是事實,皆被驚嚇不淺,但最終接受了這妖異的事實。意識到少年乃身居異體,膽顫心驚,不知是禍是福,更不敢對外聲張,以免惹來無妄災禍。
在當時,少年十五歲便已成年。
到了這個年齡,富貴人家的孩子便可以娶妻生子了,窮人的孩子會將婚期推遲,等有了積蓄,再請媒妁為言,談婚論嫁。
南向天見兒子已經成年,便帶他拜祭祖上,認祖歸宗,取名南劍天。
南家世代一脈單傳,人丁單薄;因體質孱弱,南氏怕少年夭折,更恐被邪靈附體,便帶南劍天到寺院還愿,求子平安。
南劍天雖已成年,卻手無縛雞之力,全然不像南父年輕時那般勇猛,可手裂虎豹。
南向天教兒子習練箭法,想將他培養(yǎng)成一名出色的獵人,繼承自己的事業(yè)。
但三個月下來,南劍天箭法一無進展,甚至連弓都不能開張全滿,射出的箭支全部脫靶,更妄談打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