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止步于落日山,既如此,何必耿耿于懷,讓他放開手腳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一番豈非不是更好?這樣,我愿與瀟兄定下三年之約,三年之后,不論天兒成就何等偉業,都應娶瀟玲為妻,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南父有意后退一步,不想瀟氏過于難堪,竟私自替孩子下了定論,承下這三年之約。
“不必了!難道我家玲兒嫁不出去了不成?我瀟氏堂堂正正,鐵骨錚錚,不需要別人施舍的感情。”瀟氏怒火未泯。
瀟玲顯然沒有預料到今天會是這種結果,早已泣不成聲。
誰都知道少女首先表明心意卻被人當面拒絕意味著什么,只怕日后難以在鄉親面前抬起頭來了。
“玲兒,我們走!”
此時,經過一番激辯,瀟氏醉意全無,拉起女兒的手就走。
瀟玲神色幽怨,最后望了南劍天一眼,和瀟氏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南父沒有阻止,亦沒有再多言半句,他知道多說無益,只是默默地喝著酒。只希望有朝一日瀟氏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低矮的屋檐下,燈光徹夜未熄。
南劍天與父母雙親離別多日,免不了一番促膝交談。
南劍天將天道門的盛大,以及天南的廣闊徐徐道來。
對于一生未曾踏出落日山的南氏夫婦來講,無疑充滿了神奇的色彩。
二人皆是一臉驚奇,洗耳恭聽。
只是,南劍天怕年邁的父母雙親擔憂,對在天道門尷尬的處境只字未提。
他雖然沒有說什么,但當南氏夫婦望著孩子變得粗獷的皮膚、布滿老繭的雙手,以及遍體的傷痕,一切了然于心。
他們都不再多說什么,心卻在流血,淚眼朦朧。
孩子確實長大了,懂得了將辛酸自己掩藏,所有的苦難一個人往心里咽,只為了不讓家人擔憂。
“如果不習慣外面的世界,你隨時可以回家,我和你母親在家等你!只要咱們一家三口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便再無所求了。”南父說道。
“是!父親,孩兒明白了!”南劍天也是眼角濕潤。
無論鳥兒如何在外飛翔,劈波斬浪,都有一個最后的港灣,那就是家!
經歷了無數個不眠之夜,這夜,在這溫馨的茅草屋內,他將煩惱和憂愁拋諸腦后,忘卻了身份地位,安心地睡熟了。
臥室內傳達出輕松的鼻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