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實力斐然,交手之初便碾壓了此人,為何急于離開,難道你也有害怕之人?”玲兒問道。
“他只是仙宗之中輩分最低的一個,戰勝他有什么樂趣?”南劍天不答反問。
“此人輩分最低,就已有了如此超然的實力,那其他仙宗子弟身手豈非不是更加可怕。”
“不是可怕,是恐怖,他們的修為早已超越了同輩中人,令人望塵莫及。”南劍天想到了玉璣峰大師兄天胤,仙宗子弟中此人給他印象最深,同樣也是最深不可測的一個,就像一座山巍立在那里給人無可逾越的錯覺。
“讓一個像你這樣自負之人講出這樣一句話,當真難得,看來那個名為‘天胤’的大師兄確有過人之處。”玲兒撅起嘴巴細細回想如此說道。
在她的記憶中印象最深的就是落霞峰碧游,此女不惜耗費真元,也要幫助玲兒之父復原腿疾,其次便是天胤,在臨走之時還不忘留下一筆財物,用以改善父女二人以后的生活。
“仙宗子弟當真令人費解,有的人以濟世為懷,有的人則十惡不赦,步入歧途。”
“當真是涇渭分明,可對?”
“仙宗有大善,也有大惡。”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魔鬼,只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會釋放出來,僅此而已,人性是相對的,有善必有惡,這才是世間的平衡,這就像江湖有正邪之分,其實他們都是天底下的螻蟻,包括你我在內,我們都是天地平衡的一部分。”
“這就是普通人存在的意義嗎?”
“我想應該是的,普通人之中有機緣者和一些所謂的‘天才’才有成為修行者的資格,而在這些修行者之中會經過‘天道’篩選,最終決定孰去孰留,最后沉淀下來的人將會成為攪動風云的‘大人物’,而這些所謂的‘大人物’不但要和天命斗,和己斗,和時勢斗,最終能夠活下來的寥寥無幾,就在這寥寥無幾的人群中將會有人掙脫天地束縛,飛升仙界,只是到了仙界就真的可以擺脫了嗎?一切都未嘗可知。”
“如此說來修仙者才是真的可憐人了?”
“與己斗,與地斗,與天斗,其樂無窮!沒有人會知道自己生命的終點在哪里,一切都是最好的結果,我們所能做的,就是走好眼下的路,做好當下之人。”
“方才看到你緊張兮兮的樣子,我真的感到很好笑,仙宗真的如此可怕嗎?如此可怕的仙宗子弟,他的命運不是也攥在你的手中嗎?”
“我此刻不殺他,并不代表不會殺他,人都應該有自知之明,當你實力不夠時,就要規避與強出自己太多的高手交戰,韜光養晦,否則就是以卵擊石,這是我最不齒的,這并非懦弱,相反它是一種自我保護;當有一天我手握利劍,終究會刺出那一劍,將擋在眼前的敵人全部斬除,只是當下我很清醒地認識到自己還沒有能力做到這些。”
“你會不會感到我是一個話癆鬼,你會不會嫌棄我,嫌棄我呢……”玲兒的聲音愈發低沉。
“我只會告訴你,當下就是最好的安排,專心走好腳下的路,你會發覺慢慢就會習慣這個世界,抱有太多奢望,只會失望更多。”
“謝謝你對我說那么多,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想安慰我,又不想我再受到刺激和傷害,你……是一個難得的好人!”
“‘好人’?我竟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評價我。”南劍天嗤笑道。
“不管世人眼里的你如何,反正我就是這樣認為,只有走進你心里的人才會察覺你的善良和孤獨。”
“這個世界上,已經很少有人了解我了,你也不了解,如果真的有一個人的話,她可不可作數……”南劍天不由得想起了香消玉殞的南宮婉,不禁一陣惆悵,眼角亦多了幾多愁緒。
“你可是想起了傷心事,我能夠感到你心中莫名的悲慟。”
“只是想起了一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