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次睜眼,原來的那個宋槿已經香消玉殞,而現在占據這副身體的,正是在刑場斷頭臺上的顧語吟。
耳邊宛姨娘的哭啼聲和門外傳來的裴夫人的咒罵聲讓顧語吟一時間頭疼萬分,睜開眼問道
“這是,哪兒?”
宛姨娘聞言,哭得更加大聲起來,連手帕也拿不穩,哭嚎著趴在了床邊
“好女兒,我的槿兒,娘親沒護好你啊?!?
“…娘?”顧語吟看著眼前這個并不熟悉的女人,聽到她的話中自稱是自己的娘,和顧母宋之儀完全不同的兩張臉,若她是自己的娘,那么自己,又是誰?
“死丫頭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給我在這就裝起死來了?”裴夫人直接推開了門走近,大有潑婦罵街的氣勢,顧語吟看著裴夫人因為憤怒而扭曲起來的臉,腦海里突然靈光一現,對于自己是誰,也好似有了猜測。
“母親。”顧語吟試探的叫了一聲裴夫人。
果然,引得其更加憤怒起來,直接走到床邊,用染著血紅指甲的手狠狠地掐了一把顧語吟,讓她不禁痛的叫喊了起來,宛姨娘顯然也是沒想到裴夫人的這一出,連忙拉開兩人,再回頭看時,顧語吟被掐的手背處依然浮現出一大片紅腫。
宛姨娘不管不顧的朝著裴夫人吼道
“槿兒已經這樣子了,你非得逼死她才罷休么?”
裴夫人顯然也是個狠角色,冷笑道
“不光是她,你們母女遲早有一天都得死?!?
這話被不巧來看望宋槿的宋刈清聽了去,本就在擔心落了個苛待庶女的名聲,聽到裴夫人這樣說,更是生氣,直接打了裴夫人一巴掌,說道
“你再說什么胡話?!”
“你打我!”裴夫人顯然也被這一巴掌給打了個懵,朝著宋刈清說道
“你竟然打我!”
宋刈清即將官升丞相,這些日子也是一改對于裴夫人的言聽計從,做事逐漸強硬了起來,可裴夫人沒想到的是,宋刈清竟然會為了宛姨娘母女而扇了自己一巴掌,這樣的話自己從前也不是沒說過,可打自己,這是他們成親十七年來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好,宋刈清你有種,你忘了是誰提攜你到今天的么?!”裴夫人說完這句話,便跑了出去。
宋刈清看著自己用力過度微微發麻的手掌,此刻心中也有了幾分后悔,然而事情既然做了,他驕傲的自尊心不允許自己后悔,顧語吟看著被剛剛一場好戲給驚呆了的宛姨娘,伸手拉了拉她,宛姨娘這才回過神來,望著宋刈清的眼神,滿是崇拜和愛意,在她看來,宋刈清這就是在為自己出頭,不禁有了些熬了多年終于揚眉吐氣之感。
“老爺…”用著最甜膩的嗓音喊著,宋刈清不禁有些心動,對著占據著宋槿身子的顧語吟說到“你好好休息,你母親那兒,不用擔心?!?
說完這話,看著宛姨娘我見猶憐的樣子,便摟過宛姨娘的芊芊細腰,出了房門。
周大夫來替顧語吟再次診了一次脈,用另一只手不停的縷著胡須,贊嘆道
“神奇,真神奇!”
他第一次在祠堂為宋槿診脈的時候,明明已經是個沒了跡象的死脈,此刻卻充滿了生機活力。收好了行醫用具,朝著顧語吟說道
“小姐有些風寒入體,我回頭開兩副藥喝著,好好修養一段時間就可以了?!?
如今宋茗葉的脈象,無論周大夫怎么診,也只能得出個風寒入體的結論,告別了周大夫,少的可憐的兩個丫鬟一個去煎藥,另一個還守在顧語吟的床頭。
“你下去吧,我有些乏了?!鳖櫿Z吟躺下,丫頭有了剛才的事,此刻也不敢輕視了宋槿,替她拉了拉被子,說道
“好的小姐,我就在門外,有什么事您喊一聲,我聽的清楚。”
“好?!鳖櫿Z吟閉上眼,腦子里逐漸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