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宋府,此刻天微微亮,顧語吟正坐在房間里淡淡飲茶,而少女則跪立于一旁,不敢開口。
“小姐,該起了。”丫鬟可歆在外頭輕輕敲門,里面的顧語吟表情未見一絲慌亂,只淡淡地說
“知道了。”
可歆也沒有敢多留,便轉身去準備早膳了,顧語吟的丫鬟此刻只有她一個,又因著裴夫人養(yǎng)胎的緣故,沒有人會去在意梅園的這個角落,是以丫鬟至今仍未及時補上。
“你叫什么名字?”顧語吟問著一旁跪著的女子,少女約莫不過十六七的年紀,胳膊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經過一晚上的折騰,還是冒出了點點血污。
頭發(fā)被高高的挽起,少女還穿著一身淡藍色勁裝,從始至終,手中一直緊緊地握著那把劍,顧盼生輝,光波流轉,當真是好看。
“千安。”少女終于開了口,嗓子卻顯得沙啞異常,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太,全然不似外表的美麗。
讓顧語吟聽著皺了眉頭。
“你的嗓子…”
聽到顧語吟這樣問,千安再次開口說道
“被人毒了,撿了一條命,還算好。”
“我知道了。”顧語吟點了點頭,而后又問道
“我救下你之前,發(fā)生了什么事。”
“千安刺殺失敗,自然該死。”千安跪下,對著顧語吟說到。
“刺殺,誰。”顧語吟問,莫不是鬼市有個刺殺失敗都得去死的規(guī)矩?
“郯親王,遲嘯宇。”千安沒有任何猶豫的說出這個名字,讓顧語吟腦子里猶如一團亂麻。
遲嘯宇給了顧語吟門主令牌,千安是鬼市的人,卻接下了刺殺遲嘯宇的生意,不僅沒死成,還平安活到了鬼市,出現在了自己面前。
遲嘯宇告訴了她鬼市的存在,她在鬼市撿了千安回來,這一切,都好似遲嘯宇的詭計。
這不禁讓她感慨起了這個男人的心計之深,同時,也對千安出現在她面前,產生了懷疑。
“鬼市任務,刺殺失敗,該死?”顧語吟問道。
“退還定金,一走了之。”沒有完成的任務,便算不上交易,更何談該死。
千安這話說的干脆,而后又補充道
“刺殺門主,自然該死。”
“你知道遲嘯宇是門主。”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是。”千安沒有否認。
“那么刺殺門主的任務,鬼市也不會有的吧。”顧語吟說著,只猜測著千安只怕是和遲嘯宇有什么私仇。
“對,遲嘯宇于我,是死敵。”千安的臉上寫滿了倔強,和顧語吟一樣,家人血仇,矢志不忘。
千安自己在鬼市發(fā)布任務,又自己悄悄接了任務,不管遲嘯宇知曉與否,皆是違反了鬼市鐵則,也確實該死。
可顧語吟當時動了惻隱之心,用遲嘯宇的門主令牌救了個想殺遲嘯宇的人,不禁感慨世事諷刺。
“你可知,我救你的這枚門主令牌,是誰的。”顧語吟拿出九天玄鐵,放于手上摩挲,問著千安。
“您不是門主大人?”千安看到門主令牌的第一眼,便認為顧語吟便是門主,自然了,也以為她和遲嘯宇不對付,才會救下自己,可現在看來,顧語吟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
“門主令牌,是遲嘯宇給我的。”顧語吟對著她說道。
千安變了臉色,眼前的顧語吟想來,也是和遲嘯宇關系十分密切的人,而自己算是栽到了她手上,干脆閉上眼把心一橫
“要殺要剮,隨你。”
“你是不是以為,我和遲嘯宇是一伙的。”顧語吟慢悠悠的問道,將手中的九天玄鐵壓在桌子上,笑望著她。
千安沒有回話,這是眼神里透露的是濃濃的不信任。
“你就算現在殺了我,我也沒有反抗的能力。”顧語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