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幸川走向自己的母親,他媽媽和外公外婆正在接待一對母女,那個站在四位長輩旁邊的女孩,駱幸川也認識。
她叫明雪,是一中的校花。葬禮的著裝要求都是莊重嚴肅的,明雪也隨大流的穿了一條黑色連衣裙,只是這條裙子過于合體,一流的剪裁和質地勾勒出她玲瓏美妙的曲線,襯得她肌膚瑩白如雪。長發盤在頭頂,故意垂下幾縷發絲,顯得很嬌柔,像一朵即將盛開的白蓮花。
在肅穆暗沉的葬禮上也要張揚自己的美麗資本,真是一個奇葩啊!
女為悅己者容,明雪穿成這樣,是為了給段昱初看的。
明家也是豪門,不比段家差,不過明家的部分生意上不了臺面,譬如會所、夜總會、酒吧......,明雪看起來清純漂亮,背地里并不是省油的燈。
前世駱幸川和她沒有任何交集,明雪成績一般,是一中7班的學生。他只知道明雪愛段昱初愛到發瘋——是真的發瘋了。
段、明兩家曾有口頭約定,等兩個孩子高中畢業時就訂婚,明雪在學校便以段昱初未婚妻自居。然而,段昱初沒有被此約束,表面上他是對青梅竹馬的未婚妻一心一意的深情少爺,暗地里卻和許多女生保持著曖昧的關系,明雪作為他的小青梅,并沒有超然的地位,他對她的態度實際上是若即若離的。
段昱初曾經親口跟駱幸川說,他極討厭明雪,“她那個變態的性格,可怕的控制欲和占有欲,哪個男的受得了!要不是因為婚約,兩家長輩的關系好,再加上她長得很漂亮,我才百般忍讓她,否則我絕不會跟她來往。”
駱幸川不是大嘴巴,也沒有段昱初人品那么差,他從未把這些話告訴過其他人。
然而段、明兩家的聯姻還是黃了。計劃總趕不上變化,在他們即將高考時,明雪的父親突然去世,明家破產了。
段家不講絲毫情面,當即宣布解除段昱初和明雪婚約,這對明雪而言,就是雪上加霜,火上澆油,可想而知她的精神崩潰到何種地步。
她當時就瘋了。
A城一中同屆高三校花和校草同時患上精神分裂癥,是大新聞,甚至上了網絡熱搜榜一。學校領導為此還專門請來風水大師,檢查校園是不是沾上什么不干凈的東西。
思及此,駱幸川看明雪的眼神流露出一絲憐憫。他朝她的方向走去,四位長輩和明雪都朝他看過來,明太太長相也很出眾,氣質典雅,而且非常年輕,聽說她不到二十歲就嫁給了明雪的父親,兩個人年紀差了一個輩分。
明太太看著駱幸川,對顧柚蘭說,“孩子看起來真的憔悴了不少。”
“哎,他這幾天飯吃得很少,”顧柚蘭說,“不過悲傷總會過去的,人故去了,我們活著的人還是要往前看。”
駱幸川的神情是很悲傷,但不至于悲痛欲絕,他的克制隱忍讓明太太對他更加心疼,她嘆了口氣,也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明雪沒吭聲,很乖巧的樣子。
駱幸川猜她是根本不屑說這些虛偽的場面話,明雪能讓段昱初那么煩她,就是因為性格太直了。
他和明雪、段昱初是差不多歲數的同輩,除了他,其他人都對葉棠都很陌生,10歲的代溝太深了。
葉棠生前,他們沒有什么交集;她死后,他們也不必對她多哀悼。
明雪不是段昱初,她不會裝模作樣,駱幸川猜她被她母親拉來葬禮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恐怕另有目的。
兩方寒暄完,明家母女走遠,駱幸川問自己的母親,她們是不是想求他家做什么。
顧柚蘭訝異兒子竟然還能如此明察秋毫,在葬禮上,她都沒有心思去想其他的雜事!顧柚蘭說,“明太太想讓她女兒進A大英語系。”
“呵,”駱幸川的外婆沈怡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