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棠并不想立刻結(jié)束這頓飯,和岑硯南離開這里。的確,駱幸川讓她如坐針氈,但她擔心駱幸川真意氣用事,吃海鮮,出了事怎么辦?她沒法袖手旁觀,因此為岑硯南多點一份甜品,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大概是駱幸川是老板之子的原因,他們的菜上得格外迅速,兩盤香氣撲鼻的海鮮意面分別擺在冉天意和駱幸川面前。
冉天意是真餓了,上午才打了籃球,消耗體力,他立刻大口朵頤,吃得有些猛,但仔細看,他的餐具沒有發(fā)出刺耳的聲音,他的吃相也不難看。
駱幸川的餐桌禮儀更加標準,很奇怪的是,他沒有趁熱吃意面,而是先吃那碗蔬菜沙拉,動作和葉棠一樣優(yōu)雅……
岑硯南莫名感到有些不舒服和煩躁,或許是發(fā)現(xiàn)自己與這幾個人格格不入,一道無形的鴻溝隔開了他們。
“你們慢慢吃,我們得回學校了,”他對駱幸川和冉天意說,聲音驀然變得冷淡,他又看向葉棠,“咱們走吧。”
“可是你的冰淇淋……”葉棠遲疑,余光飛快掃了一眼駱幸川面前的海鮮意面。
“打包帶走吧?!?
葉棠看到岑硯南分外冷靜的臉,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不開心了,只能同意,“好,我去結(jié)賬?!?
她起身打算直接去服務(wù)臺,駱幸川放下餐具,“你們這餐我來請?!?
“這不合適,我們又不熟,”葉棠毫不猶豫的拒絕,說話間,人已離開座位,走向前面的服務(wù)臺。
三個少年留在座位上,冉天意也不顧及岑硯南在場,大喇喇的對駱幸川說,“搞了半天,你跟我們幾個都不熟???這種情況也能拉到一起吃飯,我服了你?!?
被冉天意當眾調(diào)侃,駱幸川不覺得難為情,他看向岑硯南,露出一抹友好的微笑,“就是因為不熟,所以才想交個朋友。”
岑硯南“????”
一中的人主動要求跟他做朋友?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吧。
“我是八十七中的,”岑硯南強調(diào),他指著自己上身校服的lo,“我是不良少年,不學習,混社會的?!?
“沒關(guān)系,我也不是什么好學生,”駱幸川眼里看不到偏見。
冉天意切了聲,對岑硯南說,“你別聽他胡說,他是我們年級第一名,如果他都不是好學生,那我這個19班的差生算只能是辣雞了。”
岑硯南很驚訝,駱幸川渾身是有種學霸的氣質(zhì),只是沒想到他這么厲害。
“不過,他上周四暈倒把腦袋摔壞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好像出了點問題,熱衷于找和他不搭界的人交朋友,比如我,我也是學渣,我也是今天才認識他的?!?
岑硯南挑眉,冉天意的說辭讓他感到稀奇,“那你愿意和他做朋友?”
“為什么不呢?人總要敢于嘗試不是嗎?”
冉天意露出一個關(guān)愛智障的表情。岑硯南心里對駱幸川的抗拒忽然也沒那么大了,他本來懷疑駱幸川接近他們的目的不良,是因為看上葉棠,覬覦她的美色。
但如果冉天意說的是真的,那么這位學霸找他們搭訕,可能僅僅是腦子有問題而已——世上美女那么多,多得是愿意倒貼駱幸川這種高富帥的,他何必大費周章的在他和葉棠身上浪費時間。
從他朝自己源源不斷的釋放善意和親切氣場可以看出,他確實不太正常。
岑硯南本質(zhì)上是一個富有同情心的少年,他不會為難弱者,當初他愿意照顧自閉癥葉棠,現(xiàn)在也不會惡意冷酷的拒絕駱幸川。他見葉棠已經(jīng)結(jié)完賬往回走了,便對駱、冉二人說,“既然要做朋友,我們先交換微信吧。”
三個少年互相掃一掃對方的微信二維碼。駱幸川用的是自己正式的”的小號,這個賬號里有他父母親人老師同學等等,包括了段昱初。
等葉棠走過來,他們已經(jīng)添加好友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