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21日,是A城電影學院的藝考時間,這天是周六。
駱幸川和岑硯南一同出現在人山人海的藝考現場。
岑硯南完全沒想到有這么多人報考A城電影學院,剛下車一不留神,鞋子都差點被人踩掉了。
他有些狼狽的穿好鞋,不太自信的問駱幸川,“人太多了,我恐怕考不上。”
“越是賺錢的行業,越是被人爭破頭,很正常,我看了一圈,沒覺得有誰比你帥,比你強。你放松一點,拿出闖過千軍萬馬的氣勢來!”
駱幸川很會安慰人,他說的話,僅僅是聽著,都能讓人覺得心情豁然開朗。
岑硯南也吃這一套,否則他如何這么信任駱幸川?
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好,我們走吧。”
電影學院表演系招生屬于少而精,放眼全國,只要30個人,而現場怕是有3萬人還多——當然有些學生也不僅是報考表演系的,岑硯南看到有不到一米六的女孩,扛著比她人還高的樂器;有的人畫著濃妝,穿著舞蹈服,外面罩著羽絨服依然凍得色色發抖,還有不少人和駱幸川一樣,背著一張畫板。
這些有才藝的孩子多是一個人單打獨斗,跋涉征程。
岑硯南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男孩,駱幸川雙手插兜,姿態瀟灑隨意,為了“藝術氣質”,他留長了一點額前的黑發,不經意地帶出幾分典雅,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都在看他,而他卻在看著自己,目光里帶著鼓勵。
寒風瑟瑟,岑硯南心里卻感到很溫暖。
在臨考前十天,駱幸川幫他報了一個“表演速成班”也可以說是“臨時抱佛腳班”,是網課性質,每晚十點鐘開始,正好與晚自習銜接上,老師只講一個半小時的課。
昨晚是最后一節課。而直到昨晚岑硯南才知道,授課老師是A城電影學院的講師,也是一名演員,在許多影視劇中都飾演過角色,只不過名氣不大,但專業素質極強。
他問老師,一節課多少錢。
老師笑而不語。
岑硯南也知道答案,一定不會便宜。
“我不負責這一屆的招生工作,駱少聯系我,希望我能幫助他的朋友。”
“不是什么人給錢,我都愿意教的。我之前在網上看過你的視頻,包括你演唱校歌的視頻,你唱得很好,你有表演天分,也有老天爺送給你的天資,所以我才接受這份工作,時間有限,我教給你的知識點都是面試時的重點,只要你做到位,錄取應該沒問題。”
說到這里,手機屏幕上,老師的眼睛望向岑硯南,有幾分語重心長的說,“娛樂圈很復雜,水很深,演員實際上是最底層的工作,如同工廠里的一線工人,都是謀生的職業罷了。這個圈子里任何人,從投資人,到制片人,到導演,甚至燈光師、攝影師,都能影響到一個演員的前途。屏幕上風風光光的明星,其下還有千千萬萬個無名演員,包括我也同樣如此,”他自嘲的一笑,
“而你很幸運,有駱少這樣的朋友,他是你的貴人,你在娛樂圈能少走許多彎路。”
教學樓外排期密密麻麻的長隊,一直排在校門口,還迂回彎曲了好幾道,幾個巡考員穿著厚大衣,豎起毛領,哈著白氣,舉著牌子在教學樓前喊道:
“表演專業,表演專業到這邊來排隊。”
“快去吧,”駱幸川拍了一下岑硯南的肩,“加油!”
岑硯南點點頭,跟著巡考員走,臨了還回頭看了一眼繼續排隊的駱幸川。
到了指定地方,依然要排隊。
岑硯南前后站著的都是大美女大帥哥,大概是因為起太早,這些人沒來得及化妝,此刻在隊伍里打著哈欠畫眉涂眼。
媒體記者漸漸在四周聚集,每年電影學院表演系的藝考都是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