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幸川和明雪的吵架內容,旁人聽得云里霧里,但有一句話,大家都聽清楚了,也聽懂了,她說,駱幸川其實把葉棠當成備胎。
同學們才恍然大悟,難怪兩個出身背景懸殊如此之大的人會走到一起!
他們看葉棠的眼神變得微妙。
在回到宿舍的路上,冉天意還在替駱幸川說話,他沒法告訴葉棠,駱幸川早開始打她的主意,只能一個勁的說,“我認為駱幸川是真喜歡你,他人品也很不錯,你千萬不要被明雪影響了?!?
冉天意站在自己的立場上,當然認為駱幸川好。如果不是駱幸川主動要求和他做朋友,主動幫他直播,那么他現在還是那個藏在面具之后的膽小主播。他父母也說過,他高考考不好不要緊,美國留學項目很多,給錢就可以去。
而現在他父母在圈子里終于可以抬起頭,許多人上門求教他們是如何教育孩子,讓兒子從吊車尾直沖到全國第三。
冉天意深知是駱幸川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
人要懂得感恩啊。
“我知道,”葉棠很平靜對他說,“我心里都有數?!?
兩人在宿舍區入口分開,
葉棠回到女生宿舍,三個室友一見她,都欲言又止。她注意到她們握著的手機,事情鬧得這么大,新生大群里八成有人現場直播了整個過程。
估摸著全校都知道了。
哎,看來宿舍暫時是待不了,她沒有心情跟室友同學解釋前因后果,因為她自己也鬧不明白,她和駱幸川到底是什么關系,她對駱幸川又是什么樣的感情。
正好馬上要放國慶假期,明天也沒什么重要的專業課,葉棠索性收拾了幾樣東西,背著書包,在夜色中離開了學校。
開學之后,葉棠沒有回過家,不過隔幾天就會和趙珍芳通電話。沒有她的日子,趙珍芳過得并不差,白天坐在小板凳上,和街坊四鄰聊天。
拆遷降至,大家熱情高漲,都期盼著一夜暴富,岑今的麻將室生意更加火紅了。
岑今忙并快樂著,盡管福興巷拆遷和她沒關系,房子是他們租來的,房東說,岑今可以繼續營業,一直到拆遷那一天。
岑今平時省吃儉用,攢到一大筆錢,足夠支付A城三環附近商品房的首付,首付解決還有貸款,還有兒子的學費、生活費,她更要趁著拆之前的狂歡努力賺錢。
葉棠背著書包從麻將室走過,又聽到里面傳來的搓牌聲和講話聲,坐在門口抽煙的三兒眼尖看到她,“糖糖,放假了呀?”
福興巷的街坊們要么退休,要么長期家里蹲,要么不從事那種正式坐班的工作,對時間沒什么概念,今天才9月28日,他們覺得國慶假期好像已經開始了。
葉棠點點頭,總不能說她給自己提前放假。
“那進來玩兩圈唄,我們這桌三缺一,劉嫂子臨時有事剛走,說等會兒過來,你正好替一下她?!?
葉棠被駱幸川、明雪鬧得心亂如麻,打麻將是休閑娛樂,也可以轉移注意力,她便同意了三兒的提議。
她走進麻將室,都是老街坊鄰居,她跟一一和大家打招呼,然后坐到三兒對面,把書包放在腳下。
這一桌除了三兒,還有一個熟面孔,是去年葉棠第一次進麻將時的“牌友”,葉棠早已忘了他的名字,只記得他好像是附近12號地鐵工地的農民工。
他看出她的健忘,笑道,“想不到我有幸和高考狀元一起打過麻將,即使輸了一萬多,我也心甘情愿?!?
葉棠訕笑,
三兒在旁邊提醒她,對方叫鐘亮,“別看鐘師傅衣服臟兮兮的,他是工地的大領導呢!”
“不不,我只是一個小項目經理,”鐘亮連忙自謙道。
原來他是項目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