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已然是拔得頭籌,將太子家令這至關重要之職攥在手中,張湯與主父偃二人當然是有些不舒服。
汲黯已然有了個廷尉丞這個秩比千石的官職在身,按理來說,自然是不在這太子家令人選的考慮范圍之內。
不過劉榮考慮了半天,還是決定將汲黯放在太子家令的位置之上。
一者,劉榮能看的出來,汲黯并不喜在廷尉署中與郅都這樣的酷吏相處。
再而,經此事劉榮這才發現,自己有一短板所在,手下的人皆是一群初出茅廬之臣,雖也是有才,但還是太過于稚嫩了。
像張湯與主父偃這二人做官也不過數年,更別提有什么朝臣所識得。
將這兩人中任何一人放在太子家令的位子上,似乎都是不妥。
也只有汲黯是最為適合的,汲黯之名,早在文帝朝便為人所之,該做過自己老爹的太子舍人,不論是資歷還是知名度,做太子家令都是不二的人選。
且汲黯不管什么時候,不論是任何人,也不能令其那剛正的性格有些許之改變。
最重要的,汲黯乃是學黃老出身,將其放在這個位置上,竇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定然是高興。
太子家令安排好了,那自然是便輪到率更令了,此時的張湯已然是認定,自己做不了太子家令,做個更率令定是可行之。
在場之人中,似乎也沒有比自己更合適的了。
但事事總是這么的出人意料,只見劉榮轉身望著跪坐一側的主父偃說道:“更率令掌賞罰之職責,主父卿可愿之?”。
聞此言,主父偃先是一愣,在其看來,此職務當然是張湯來做才是最為合適不過。
但殿下都如此說了,自己怎不能做!
不就是個更率令嗎!我將來可是要出將入相之人,怎不能為之!
只見主父偃瞬間便是如換了個人一般,朝劉榮行拜禮言道:“臣蒙殿下之恩,即便身死也難報于萬一”。
令主父偃來做率更令,劉榮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都說是呲牙必報主父偃,這當然是主父偃最大的短處,這也是其死在劉彘朝最重要的原因之一。
率更令掌賞罰之權,自然是要求所任之人能做到一心為公,絕無偏私。
在劉榮如此多的屬臣之中,主父偃算的上是一謀主之臣,但其那呲牙必報的性格,在很多時候,會直接影響到其決策。
令其做率更令,便是希望其能在這個位置上收斂起其這種性格。
“為更率令者,當處事公允,主父卿可知之?”。
劉榮的這番話是再明白不過了,就差直言告訴主父偃其要如何做了。
主父偃當即便明了了殿下是何用意,登時便是心中一暖,看來殿下對我是寄予厚望啊。
當即便是言道: “殿下之教誨,臣定竭力遵從!”。
見其如此,劉榮便放心了下來,不過主父偃究竟能否一改其這呲牙必報的個性,皆還要看其在率更令之位上的作為。
若是經過如此敲打,其還是不成器,其此生也就止步于一,千石之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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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起此時誰的心情最復雜,那必然是要屬張湯了,簡直是像坐過山車一般,大起大落……
身為劉榮的舊臣,本來是提足了勁要與主父偃一爭太子家令。不曾想,還未說幾句話,太子家令便已被殿下賜給了汲黯。
又想著即便做不了太子家令,做何率更令也好啊,卻不曾想,又被主父偃捷足先登了。
張湯此時心里只想說一句,殿下!寶寶心里苦啊。
看著張湯那復雜的表情,劉榮是差點當場笑出來。
只見劉榮一清嗓子,這才說了一句:“張卿之才,可為廷尉丞也,孤欲向陛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