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子醒了!”
一直守在床前的女子,在打盹之際小小地磕了下頭,待看清躺在床上的小娘子依舊閉著眼后,十分失落,“原來是我做夢了。”
“小娘子,這么久了,該醒了。”
吳酩記得自己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而后她就一直在一片黑暗中走著。那里沒有聲音沒有光亮,她辨不著方向,她只能盲目地走著。現(xiàn)在,她終于聽到聲音,掙扎著裂開眼睛縫,嘴里喃喃道“這個夢……真長。”長到讓她絕望,以為自己就要被困在那里一輩子了。
“醒了!小娘子真的醒了!”
清脆的聲音,這次聽得更清楚了,甚至可以讓她辨明聲音的方向。吳酩便循著聲音方向緩慢地扭動脖子,睜眼看去,卻見那模糊的人影一下子就跑遠了。
“這人的頭發(fā)真長……讓人羨慕。”吳酩低聲道。
“快去稟報郎君,小娘子她醒了!”對門口的侍衛(wèi)交代完,她回頭朝屋里看了一眼,便朝著廚房的方向走去。
吳酩清楚地聽見她說了什么,心里也跟著默念幾遍“郎君”和“小娘子”。她愣了好幾秒,不可置信地用力眨了幾下眼睛,試圖看清眼前的一切,也試圖從這夢里醒來。
案幾,鏡臺,香爐,屏風,還有一些她說不來名字的東西,全都是古香古色的東西。
吳酩的手指微微顫動地伸向自己的臉頰,鼓著腮幫子呼了一口氣后,十分怕疼的她終于狠心掐自己了。
“啊!”她倏地一下坐起,眼睛瞪得露出一大圈眼白,“……是疼的。”
“小娘子……”
吳酩隱隱記得,古代人對女子稱呼為“小姐”,是從宋代才開始的。她開始不安地想,“哪現(xiàn)在到底會是那個朝代呢?”
為了進一步確認,她的手指又繼續(xù)顫動地伸向自己的頭頂,順著發(fā)根滑向發(fā)梢,“也是這么長!該不會是假發(fā)吧!”摸著這如黑緞般的長發(fā),吳酩十分不應景地忍不住想,這么長又這么厚的假發(fā),肯定很貴吧!
“那天我上了火車后,也沒有什么特別的事件發(fā)生。”
小小的感慨后,吳酩努力回想整個過程,“不對,在火車進了隧道后,我好像感受不到火車的運動,接著就看見車窗映著的畫面分裂了。在這之前,有一個小朋友問我,怎么才能……”
“不可能的。”
一個念頭清晰地浮現(xiàn),吳酩不愿意相信就否定了。可隨后又十分無力地喃喃自語道“火車的速度,能多快啊!能跑得過……”
就在這時,門口那邊突然響起一個男子的聲音,“女郎剛醒,還是躺著為好。”
這聲音,朗朗澈澈,就像是山谷間的清風。
許是這聲音太過好聽了,所以吳酩沒有被嚇到,反而心帶期望且迫不及待地扭頭望去。一個熱衷古裝劇的十八歲少女,怎么可能不對古代里皎皎如玉的公子心生熱愛呢!
這時的吳酩,她無法理智地去辨別自己是否眼里帶著濾鏡。
反正瞧見那人緩步走來,青衫飄拂,衣袂微蕩,腰間絲絳上的碧玉瑯環(huán)清鈴作響,已經(jīng)如畫了。更別說他身姿修長,且舉步之間從容優(yōu)雅。
郎朗如日月之入懷,也莫過如此吧!
吳酩下意識地抿嘴,目光緩慢地向上移動,肩膀,喉結,下巴,……面具?
看不到臉,吳酩當然是失望的。于是她較真般地盯著他面具后的眼睛看,心想這人是因為長得太俊了,還是太美了呢?是怕被人吃了呢?還是不愿被人看呢?反正就是不會覺得,他是因為長得丑才如此的。(果然就是帶濾鏡的!)
吳酩忍不住調皮地想,看我能不能也創(chuàng)造個“看殺衛(wèi)玠”!
那面具男子嘴角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不帶任何情感地喚了句“女郎。”
雖說現(xiàn)在民風開放,可他還是沒有見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