液都在微微沸騰著、鼓蕩著。只是沒一會,又離奇地快速冷卻著、收縮著。然后,如此反復(fù)地折磨著她。
這兩種完全相反的極端體驗(yàn),讓吳酩頓感頭暈?zāi)垦#矍八平鹦撬纳洌瑵M地銀花。
這是一種極其難受的身體折磨,冰寒與灼熱不斷交替著。身體負(fù)荷不堪的痛苦,讓吳酩尖叫了起來。可是,尖叫過后,她還是得咬牙承受著,別無他法。
就在她覺得自己承受不了的那一瞬間,她隱隱感到左手的指間里好像存在著什么東西。心神動念之際,一種強(qiáng)烈的貪婪在騷動著,驅(qū)使著吳酩下意識去握緊那可能存在的東西。
無望之下,她只能賭,賭那不知是什么的東西,是她此時的救命稻草。
吳酩來不及去感知那東西到底是什么,她便感受到,那些陡然涌進(jìn)了她身體里,時而灼如漿時而寒似霜的奇異之力,正在慢慢地安分下來,而且好像徐徐地朝左手的指間涌去。
隨后,吳酩便強(qiáng)烈感覺到,這些安分下來的奇異之力,好像正在與自己的血液融合著。像電流一般,感覺麻麻的,時而似小蛇急急前進(jìn),時而卻如蝌蚪緩緩游弋。
剛剛的折磨已經(jīng)全然褪去了,吳酩便靜下心來去細(xì)細(xì)感知自己的四肢百骸,甚至五臟六腑。
那種微弱的過電感覺,讓吳酩覺得這是一種類似于全身細(xì)胞被重啟激活的新生感,好像有一種精純的能量在體內(nèi)油然而生。
只是不一會后,一陣疲憊之意洶涌襲來。吳酩在迷迷糊糊將睡之時,好像聞到了一股醇厚的香味,那味道像是……
酒香?
就在吳酩覺到自己的身體即將要摔地之時,她感受到有人把她扶住了。
此時意識早已如同漿糊,迷迷糊糊的吳酩好似看清那人的臉,又好似根本沒看到。她喃喃自語道“我最終還是……把那人叫我保管的酒,給摔了。”然后就直接昏睡在那人懷里。
“剛剛發(fā)生什么?”言歡眨著眼睛不可置信道。
剛剛他們看見那些奇怪的符號在慢慢變少,隨后吳酩便也慢慢被他們看見。于是他們看見,那些帶著幽光的咒靈,在融入?yún)酋さ纳眢w。而那入口,正在她的左手。
此時,看著吳酩身體還微微泛著幽光的言歡,好像已經(jīng)回了神,可是又瞬間愣住了。
因?yàn)樗龔?qiáng)烈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起了一陣麻癢感,雖然很短暫,但是那種真實(shí)的感覺,并不會是假的。
而且在那種麻癢感逐漸消失的過程里,言歡發(fā)現(xiàn)自己四肢百骸起了一種很舒暢的爽感。
……這會是什么?
言歡呆呆地看了看江面映著的星斗,那么明亮,也那么平靜。
這一切,真像是一場夢。
她突然想起郎君之前說的一句話,“不識今之存者,其覺者乎,其夢者乎?”(注)
是啊!我們存在這世間,到底是醒著呢?還是做夢呢?
注改自《莊子》莊子·內(nèi)篇·大宗師“不識今之言者,其覺者乎,其夢者乎?”
“言”改成“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