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程藝馨被拉著爬上了某座不知名山峰，此刻正坐在山頭，靜待日出。

陣陣冷風吹來，徹底驅散睡意，她被迫清醒，仰頭看向男人格外堅毅的下巴，不禁有些牙癢癢。

哪有人會深更半夜硬拽著女朋友爬山啊？

男人像是看透她的心思，無奈勾唇，伸手將她圈得更緊，與此同時輕柔吻了吻她的雙眼，這才低哄道：“別生氣了寶貝，我這次之所以趕來，實在是太想你。”

嗓音沙啞而性感，輕輕在程藝馨耳畔誘哄著，她哪來還生得出半點惱怒心思。

唇角不受控制地揚了揚，她撅著嘴，故意不滿道：“那你剛才還兇我？”

要不是她以身犯險誘敵深入，男人指不定現在都鬧別扭呢，大概也只有她能忍受這臭臉和脾氣。

韓子琛看似心虛地摸了摸下巴，清了清嗓子，依舊壓低了聲音開口：“還不是因為你不乖，以后不能再受傷感冒，聽到了嗎？”

瞧瞧這霸道的語氣，程藝馨不情不愿地“昂”了聲，暗地里卻忍不住掐了掐男人的手掌，怎么著也得找回點尊嚴。

兩人難得溫存片刻，韓子琛也就由她胡鬧。

天色微亮，山間霧氣蒙蒙，頗有種仙境環繞之感，仿佛天地之間只剩下彼此。

程藝馨往后靠了靠，耳朵緊貼著男人胸膛，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傳來，莫名讓人心安。

“山色空蒙雨亦奇……”她輕聲低喃，忽然覺著分外精神，睡意逐漸消散。“你怎么會想到帶我來這兒？”

畢竟他們之前可從未有爬山的經歷，甚至連一起旅游的次數都少得可憐。

韓子琛揉了揉她的發頂，低聲開口：“因為我想我們之間的回憶能夠多一些。”莫名有些傷感。

曾幾何時，他們也步入了聚少離多的行列，兩人都忙到沒功夫陪伴彼此，嘴上說著如何無所謂，但誰談戀愛又不想一輩子相依相伴。

程藝馨抿了抿唇，神情沮喪，終究半個字都沒多說，只是將男人擁抱得更緊，仿佛一撒手就會消失。

“等我拍完這部電影，就徹底退出娛樂圈，好好備孕，以后乖乖做個相夫教子的漂亮辣媽，好不好？”語氣認真，并不像是心血來潮。

韓子琛捏捏她的下巴，輕聲哄她：“我說這些，不是逼你妥協。還沒招攬娛樂圈各大獎項啊，怎么就能輕易退出？”

程藝馨卻不說話，一眨不眨地盯著男人，眼眶微紅，似是有淚水奪眶而出。

男人怔愣了片刻，繼而神色稍顯慌張，抬手替她擦拭著眼淚，剛準備說些什么，卻見她不滿控訴：“韓子琛……你以后能不能別對我這么好了啊？”

什么都順著她，什么都寵著她，什么都由她胡鬧，如果以后她離不開了怎么辦，那還怎么靠自己，怎么獨自成長呢。

男人失笑，手指輕輕點了點她的額角，語氣寵愛：“傻瓜。”

“藝馨你要明白，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強迫你。你只需要去做你想做的，不必在意身份或背景，無論何時，你都只是程藝馨而已。”

就連他也沒有辦法對她的抉擇進行批判，不存在誰比誰高貴，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不管是對是錯，都只需要堅定不移地往前走。

更何況，愛一個人就得愛她的一切。

說實在的，韓子琛很少會有心靈雞湯的灌輸，但這次卻真切地觸及到了她內心深處。

就像是你走了很長一段路，大家都勸你放棄勸你回頭，連你自己都懷疑當初選擇是否正確，可他卻站出來，無比堅定地告訴你：“相信你自己，沒有人能干涉你的決定。”

如今內心不僅僅能用感動來形容，或許這就是他們彼此靈魂的契合吧。

程藝馨釋然，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