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向天癱坐在地，過了良久，“罷了罷了，當年那件事，確實也是孽緣，只不過雪柔是無辜的，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已經是皇帝了，就算雪柔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她也養育了你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不能這么對她！”

“你們都說別人無辜，可朕又何其不是無辜？你們把朕從蔣貴妃的身邊抱過來，讓我們母子天人永隔，朕到底做錯了什么？”

燕飛飛的話讓離向天無話可說。

“實話告訴你，朕并未告訴孫太后，自己不是她的親生女兒。”燕飛飛閉上雙眼，滿臉的哀傷。

“陛下這話當真？那雪柔為何？”

“太后不過是在替她父親孫通擔心而已，朕今日本想與太后當面說清楚，但是朕憐惜太后身體不好，并未將此事說出，離向天，朕知你與太后情誼頗深，若是朕允你，帶太后遠走高飛，如何？”

燕飛飛的話像一個錘子，不停的敲打著離向天的心臟，他滿臉的難以置信，“陛下所言是真的？”

“朕的話還能有假，不過，朕要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你必須一字不漏的全部說出來，否則，不但你自己的小命保不住，太后那邊……”

“我說！我全都說！”

燕飛飛終于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當年，蔣貴妃盛寵一時，先皇把所有的寵愛都給了她，而對當時的孫太后，卻越發的冷淡，后來，兩個更是同時懷孕。

當時先皇并未留下子嗣，長子，必是這兩個孩子其中一個。

孫家與蔣家，全都在等待孩子降生的那一刻。

只是可惜，孫太后身子單薄，孩子竟不幸命喪腹中，當時的離向天害怕她接受不了，并且以她當時的狀態，若是再受刺激，恐怕會命喪黃泉。

離向天趁孫雪柔還沒醒，悄悄的去蔣貴妃身邊把孩子換了過來，本以為蔣貴妃生的是男胎，卻沒想到，竟是個女胎，但離向天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女胎總好過是個死胎。

孫雪柔醒了之后，便讓離向天去把蔣貴妃的孩子殺死，絕對不能讓她的孩子活著出生，離向天假裝去辦，便把這件事給隱藏了下來。

之后孫通進宮，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竟讓燕飛飛化作男兒身，甚至還扶她坐上了皇位，這也是離向天沒有想到的。

離向天一一道來。

他看著燕飛飛，說道：“陛下，雪柔她對此真的不知情，這么多年，她也是把你當做自己的親生女兒看待啊！”

燕飛飛知曉了一切，卻只覺得可笑。

“罷了，你既已心向太后，自然是任何事都偏向與她，朕與你多少說也無益，你且去宮中看護太后吧，明日，朕會下旨，太后看破紅塵，決定出家，踏入佛門，今世不再出來，你可愿陪她？”燕飛飛看著離向天，眸光犀利，若是他顯出一點不愿，便立馬殺了他。

離向天也知道，燕飛飛這是變相軟禁孫雪柔，但當初他們做了這么多的錯事，也是時候償還了。

“多謝陛下，我愿一世陪伴雪柔。”

離向天離開之后，燕飛飛便像脫了力一般癱坐在椅子上，她抬眼望向虛空，“不知道你還在不在，不知道你知曉這個事之后，會是什么樣的想法，你可會遺憾，從未見到過自己的親生母親？”

第二日，燕飛飛便在朝堂之上頒布了這道圣旨，頓時一片嘩然。

“陛下，為何如此突然？太后娘娘身體一直不太好，此刻出家，是否不太妥當？”

孫氏一黨自然知道孫雪柔乃是孫通的掌上明珠，若是孫雪柔在京都出了什么意外，恐怕孫通也不會好過。

“太后不過是看破了紅塵，想從此常伴青燈古佛，為我大燕百姓祈福，不知有何不妥？陸云飛，你是禮部尚書，你說，這妥是不妥啊？”

陸云飛上前一步，畢恭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