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何說完之后才注意到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在說，不禁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啊，人老了，就是喜歡絮絮叨叨的，你們一定聽得很厭煩了吧？”

燕飛飛和風(fēng)影均是搖了搖頭，但是他們的臉色卻非常的難看。

老何突然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他試探性的開口問道：“小倩的姑娘沒出什么事兒吧？”

燕飛飛一時間竟不知道怎么開口回答。

到最后還是風(fēng)影說了出來，“小倩她，死了。”

話音剛落，老何手里的藥杵便掉了下來，砸在了地上，那清脆的聲響，讓人心里不由的一驚。

老何那雙渾濁的眼睛里，流出了淚水。

“怎么可能？怎么會這樣？昨天下午那孩子還好好的，今天怎么就……”

燕飛飛知道，老何對小倩是真心疼愛的，一時間她也不忍心把真相說出來，只是說在河里發(fā)現(xiàn)了小倩的尸體，但是，應(yīng)該不是失足落水，很有可能是謀殺。

“謀殺？到底是什么人呀，要對一個無辜的小女孩下這么狠的手！”老何哭的喘不過來氣，老人家本就身子弱，更是受不得這樣的打擊。

燕飛飛趕緊將人撫慰了下來，“何大夫，我們今天來就是想找你問些信息，看看能不能找到殺害小倩的兇手。”

老何逐漸冷靜了下來，“這位公子，你想問什么就問吧，老頭子我一定知無不言，我只有一個要求，一定要還那孩子一個公道！”

“現(xiàn)在，據(jù)我們猜測，小倩應(yīng)該是買完藥在回家的途中受害的，所以何大夫，你能不能仔細(xì)想一想，昨天小倩買完藥回去的時候，周圍有什么可疑的人？”

老何閉上眼睛仔細(xì)的回想了一下昨天下午的情形。

昨天下午小倩來的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

“何爺爺，我來了，你這屋子里怎么這么大藥味兒？”小倩一進(jìn)門就聞到藥鋪里苦澀的藥味兒，與平日里淡淡的藥材的清香一點都不一樣。

老何笑了笑，沒說話。

小倩走過去，揭開罐子，聞了聞，又跑到一旁看了看桌子上的藥方，隨后撅起了嘴巴，“何爺爺，你生病了呀？那你怎么都不告訴我？”

“我自己就是大夫，告訴你有什么用？別以為你學(xué)那么點三腳貓的東西，就能替人看病了，我告訴你，大夫這條路難走的很，你呀，要好好跟我學(xué)。”

小倩也知道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幫人看不了病，“好啦，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好好學(xué)，把您這一身的本事給傳承下去。”

本來小倩拿完藥就要回去的，但他看老何那憔悴的模樣，一雙眼睛又快看不見了，篩檢藥材的時候，眼睛都快埋進(jìn)去了，又有些不忍心，便留了下來，幫他篩檢了些藥材。

這一忙就忘了時間，等到兩人回過神來后，天已經(jīng)完全暗了下來。

老何走過去，輕輕地拍了一下小倩的肩膀，“丫頭，這天不早了，你趕快回去吧，小心你弟弟一個人在家害怕。”

小倩瞧了眼窗外，“喲，是不早了，也不知道我弟弟晚上吃了沒，還好，我給他帶了些糕點和蜜餞。”

小倩把燕飛飛給她的糕點拿了出來，給老何留了一塊，“這糕點數(shù)量不多，我還要帶回去給我弟弟吃呢，就只能給你一塊了。”

老何把那塊糕點捏了起來，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喲，這糕點可是流芳閣的東西，一般人可買不起，你是哪兒來的？”

老何說話的語氣中帶著審問和懷疑。

他不是不知道小倩經(jīng)常借著賣花的名義強買強賣，他一向不贊同小倩怎么做，但是他也知道小倩的情況，再加上小倩也并不過分，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可這流芳閣里的東西，就算是拿他老何一年賺的銀兩，恐怕也買不了多少，小倩手里這么多，估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