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瘋了似的，直接把豆腐腦的碗端了過來，也不管多么辣，就吃了起來。

何婉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幕，豆粒般大的淚水一邊從他的眼頰往下流淌著，他一邊吃著自己不喜歡吃的東西。直到最后一口豆腐腦吃完，江澈從餐桌前站了起來。

旁邊也有吃飯的人，似乎看到了江澈在哭。而且他的樣子，或許任任何一個大人看到了之后都會忍不住的心疼。

“我吃好了，我們走吧。”

何婉眉頭皺了皺，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情。本來她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或者捉弄他一下，可是這次好像玩過了火。

而旁邊那些站著的大人，看到這個場景之后，突然言道：“你們姐弟兩個人肯定不是一個父母親生的吧，當姐姐的竟然有這么欺負當弟弟的，你父母知道嗎？”

“是啊，是啊，他還那么的孩子，怎么能吃那么辣的東西呢？這萬一要是吃的腸胃出了問題怎么辦？”

“現在的孩子真的太不懂事兒了，全都是家長沒教好。”

“真不知道這姐姐是怎么當的……”

一句又一句的指責從四面八方傳來，何婉站在原地，腳像是灌了鉛似的。她的視線就那樣跟江澈那雙一直抑制不住淚水的眼睛交織在一起，江澈的臉依舊一紅一白的，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何婉的心莫名的煩躁了起來，她并不在乎別人些什么。就當何婉準備從這里離開時，那些大人依舊嘰嘰喳喳個不停。

“你們…你們不許這樣我姐姐！”

“是我自己愿意吃辣椒的，和我姐姐沒有任何關系。”

“你們不許她，不許！”

江澈一邊著話，一邊下意識地倒吸著冷氣。而因為嗓子和抽噎的原因，他話的聲音都變了聲。

仿佛有某個點，像是觸動了何婉一樣。何婉的手指緩緩地掐向掌心，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難道我們錯怪你姐姐了嗎？”

“你都這個樣子了……”

“哎！真不知道誰家的父母生出了這么懂事聽話的孩子，竟然還知道護短。”

“這要是我的孩子就好了。”

“嗯嗯對。”

江澈的話是下意識出來的。他不知怎的，或許自己可以何婉這個不好，那個不好，但就是不允許外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孩兒，都不能何婉的不好。

她可是自己的姐姐啊，是那個雖然脾氣不好，卻會跟他一起看煙花，讓林姨幫他做新衣服，把兔子糖畫給他吃，讓他上學，把書給他看，交給他東西，帶他來鎮一起看電影，帶他吃從來沒有吃過的米線，嘗從來沒有嘗過的幸福味。她還是那個陪他一起許愿，一起吃蛋糕，一起度過了幾百個日日夜夜的人。

何婉的臉色霎時難看了起來。然后轉身，從眾多議論中離開。

…

“明明生氣的人應該是我，可為什么，現在倒成了你在生氣……”

江澈默默在心里想著這個問題，看向了前面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