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的語氣中不帶任何多余的感情，仿佛真的一切都跟她有關系一樣。

江澈的心情明顯的比剛剛變好了很多，因為他發現，何婉其實也不是那樣不在乎自己。如果要是不在乎的話，何婉在跟庾達邢通電話的時候，干嘛要那么遲疑，為什么還要考慮那么多？

再包括庾達邢問何婉那些問題的時候，何婉也很明顯的沒有直接回復。

就這樣想到這兒，江澈微微靠了下身后的墻，緊接著抬起眼簾，“我并沒有替他做事，也沒有做些不該做的事。”

“我能夠從實驗室里出來是有條件的，或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的出現本身就帶著一種不同尋常。在自由和選擇面前，如果我選擇了自由，那就要付出些代價。”

“而我現在所付出的代價，就是成為了實驗室里的一員。所以我們實驗室里會有很多的任務需要我去完成，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像普通人一樣有一個自己的普通身份。”

說到這兒，何婉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樣，“所以你的出現并不是偶然對嗎？”

“包括時間，你出現的時間也不應該是現在的時間。”

旁邊人說到這兒，江澈也并沒有想要否認的意思，索性直接回答道“你說的沒錯，這些年以來其實我一直都在關注你，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尋找你的下落。”

“包括這個家，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何婉“不喜歡！”

沒有給旁邊人繼續說話的機會，何婉就直接打斷了江澈。

江澈也并不意外，反而笑了笑“不喜歡沒有關系，因為我也不喜歡。”516

“對于我來說，有你的地方才是家，而我已經失去家好多年了。所以對于這方面也并不多么奢求。”

說到這里，何婉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氣。江澈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什么，她其實是不清楚的。可是如果再給她一次選擇，她還是會那樣選。

因為那時的她根本沒辦法保住他，更沒有辦法就這樣把江澈留在身邊。

“找到漂亮姐姐了嗎？”

“你們……”

何婉突然想到了那位年輕的母親，想到了江澈的媽媽。江澈現在應該也是有家人的人了吧。

“我現在還沒有找到她，或許這輩子都找不到了。”

“找不到？”

“這些年你應該沒有放棄過尋找吧。”

江澈“嗯。”

“可惜如果并不是我想象的那個樣子，或許某些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她應該會相信我還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相信只要我活著，她就會活著。她是一個堅強的女人。”

江澈這些年以來都有在了解楊云聽教授的事情。她和普通的女人不一樣，同時和普通的母親也不一樣。江澈的心里其實可以容納的東西很少，能夠容納的人也很少。在他的生命中，一共有兩個女人對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一個是何婉，另一個則是他母親。

除了這兩個人之外，他哭也沒有什么好失去的，更沒有什么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