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記恨我，這是不可能的對嗎。”

何婉對于自己有一個十分清醒的認知，聽到面前女孩的話音落下，江澈點了點頭，“記恨過你?！?

“你以為當時你老欺負我。而且還罰我鍛煉體能，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都要讓我學?！?

“其實有好多個時候，我都想過要不要離開你?？墒敲看挝疑鷼饬藴蕚潆x開的時候，走到半路上又會回來。心想著：萬一要是走了，我要是遇到壞人怎么辦？”

“萬一我不在家，你要是找我怎么辦？”

“萬一我后悔了怎么辦？”

“萬一我遇到一個比你更壞的，那最后倒霉的還是我自己?！?

“就這樣猶豫著猶豫著，一直猶豫到現在。所以某些時候，我也覺得很神奇，我竟然沒有真的從你身邊走掉，兜兜轉轉你竟然成了我最在乎的那個人，而且我也不知道到底從什么時候開始，我對你的記恨竟然變成了另一種感情，因為我知道，某些時候你讓我做了的一些事情，其實是為了我好?！?

“還有你曾經為我出頭的時候，雖然沒有讓我知道，但是我都看在了眼里?！?

江澈說到這里，何婉眼里劃過一絲驚訝。

那個時候，江澈突然出現在何婉身邊，整個小村里的人，都對這件事情頗有異議。甚至他們覺得，江澈就是一個來路不明的孩子。而一些同齡的小孩，都不會跟江澈和何婉一塊玩兒，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兩個人沒有父母，相依為命。

江澈沒有跟何婉說的是，其實他聽過很多難聽的話，而且也聽過很多同齡的小孩在背后議論自己。更見過何婉聽到那些小孩在背后議論自己的時候，她替自己出頭的樣子。

那些孩子其實都怕何婉，何婉每次為他出頭，她都不說，江澈也很配合的不問，就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何婉為他出頭了多少次，江澈其實都有在默默記在心里。然后換做另一種感情，逐漸抵消曾經自己對她的不滿。

隨著江澈年齡的長大，看問題和事情的角度就多了起來，同時在認識一件事情的時候，也不會像年少時那么膚淺，只懂得簡單的好與不好。

他發現，自己越了解自己這個便宜姐姐，就會越喜歡她。而那種喜歡，潛移默化下，隨著青春期的到來，真的就變成了那種感情。

…

“原來你都知道啊！”

何婉聲音中帶了些許驚訝。

江澈淡淡的“嗯”了一聲，很快就聽面前的女孩言道：“好吧！”

“我早該想到你應該知道，畢竟你跟別的孩子相比起來，都特殊了太多?！?

“原來聽不到的只要你想聽，就能聽到。別人想不到的，只要你愿意去想，就能想到?！?

“這樣的話，我就算再保護你又能怎么著？”

“你一直都那樣聰明，欺騙你都是一件難度特別高的事情。”

“那姐姐在那八年中，有沒有想過我？”

“哪怕無意中的一兩秒，會有我的存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