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張山的院子里和姜夔下棋。
姜夔折了一胳膊一腿,靠一根拐杖,倒是依舊能在張山的院子里來去自如。
大門輕聲響了三下。
姜夔笑著瞥了一眼張山,對衛望楚道,“我猜是姚瑤姑娘又來了。”
“這還用猜?”
村里姑娘用得起熏香的不多,姚瑤恨不得把那熏香爐綁到身上,三丈之外必能問到味道。
更何況,這幾日,她幾乎是天天來這里報道,絲毫不顧及這里如今住著兩個大男人。
“山哥。”
果然是嗓音柔的可以掐出水來的姚瑤。
一襲鵝黃色襦裙,頭上挽著雙環髻,系著鵝黃的緞帶,與往日的可憐之姿略有不同,今日的她多了幾分少女的嬌俏。
“姚師妹,請進。”
張山看到她有點頭疼。
師傅唯一的女兒,孤苦伶仃,他不能不管。
可她是個妙齡大姑娘,他是個未娶的毛頭小伙子,他能怎么管?
姜夔說,“干脆娶了不就得了。”
張山搖頭如擺錘,“那可不行,我,我,我心里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潑辣的小辣椒?”
這個形容倒是有點貼切。
“兩個都娶了不就完了?”
張山一愣,兩個都娶了?那怎么成。
“怎么不成?我問你,娶了小辣椒,再娶這個愛哭的白兔子,你愿意不愿意?”
見張山不說話,只當他愿意。
“你們村的夫子不是就娶了倆?有什么不成的。”
姜夔對男女之事看的極淡,“什么喜歡不喜歡,女人,關上燈,還不都是一樣的。”
“你喜歡小辣椒,就多睡她幾天,你不喜歡這個愛哭的蘿卜,就少睡她幾天,有什么關系?”
愛哭的蘿卜?
衛望楚抿唇而笑。
這方臉漢子厚嘴唇上下一番,說的叭叭的,以后被打臉打的啪啪的。
姜夔指著這兩間茅草屋,“你這地方小了點,一人一間,也夠了。”
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師傅的女兒總要照顧,可,他就是喜歡周杏,就是放不下她。
若是兩個都娶了,一個是他自己的心頭愛,一個是責任,全了他對師傅的一番情意,倒也兩全其美。
衛望楚看著猶豫的張山,提醒道,“小辣椒的性子怎么可能會愿意?”
“什么不愿意?你就讓她做大,大老婆厲害啊,還不愿意?”
姜夔性格就是這樣簡單粗暴。
“小辣椒的爹和兩個哥哥聽到這話,怕不是要把你的腿再打斷一次。”
衛望楚見貫了村里人一夫一妻的簡單生活,理解農家父兄們不會同意女兒妹子嫁給娶幾個姨娘的男人的。
除非是那種見財忘義的。
顯然周浩安和周譚周平不是會賣妹子的人。
但姜夔見慣了男人三妻四妾的,這樣的想法也可以理解。
張山搖搖頭,“小杏的性子絕不會同意的。”
“那就是欠收拾!”
張山再看到姚瑤,頓時心里思緒萬千。
“山哥,我,我不進去了,我,想上春山山廟拜拜,給我爹祈福,你,你能陪我嗎?”
姚瑤咬著嘴唇,一臉嬌羞。
一雙鳳眸情意蕩漾,像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看他一眼,便飛快的躲開。
張山心頭微動,師妹生的貌美,性子也算柔和,若是沒有周杏,娶了師妹也就娶了——當年,師傅要他娶姚瑤,他也是可以的。只是那時候,姚瑤似乎心里有別人,便做了罷。
如今,他心里如今都是周杏——
“姚瑤師妹,姜兄弟的傷離不開人,我不能陪你去了。不如,你找小杏陪你去,她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