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嬌俊秀的眉毛輕蹙著,一邊燒火,一邊看著忙活著做飯的芽芽。
“你就一點都不擔(dān)心你娘?”
二嬸性子柔軟,怎么能是梁濤家那潑婦的對手?她本就生的柔弱,又腿腳不好,體力上就完全不對等。
芽芽瞇著眼睛笑了笑,“不是還有兩位嫂嫂嘛,別擔(dān)心。”
她娘是肖家的女兒呀,是外祖母嬌養(yǎng)著要送往權(quán)貴府上去的,沒有童年,從小就被逼著學(xué)習(xí)各種宅斗的必備技能——持家、討好男人和自保。
除了琴棋書畫女紅歌舞,小擒拿手和簡單的醫(yī)理是必學(xué)科目,只是她娘醫(yī)理沒學(xué)好,但是小擒拿手的水平怕是還在女紅之上。
芽芽也跟著肖蝶兒學(xué)了些,貌似沒一樣拿得出手,少女無心學(xué),娘親也無心逼。
嫁一個普通的莊稼人,過普通人的小日子,何苦學(xué)習(xí)這些有的沒的。
周杏從胡同里的香椿樹上滑了下來,帶著一大把香椿芽。
進(jìn)門的時候,正聽見周阿嬌幽幽的嘆氣,“為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二嬸千萬別被那個潑婦欺負(fù)了去!”
“放心,我囑咐我大嫂二嫂了,有她們在呢,怕啥。”
周阿嬌還待說什么,就看見李文文匆匆跑了進(jìn)來,“阿嬌,你家去等著,看到你爹回家,叫他趕緊去私塾。”
李文文話帶到,便扭頭就走。
“哎,嫂子,現(xiàn)在什么情況?你去哪?”
“我還得趕去私塾,二嬸一個人帶著梁濤家的進(jìn)私塾等著了,大嫂去叫村長了。你趕緊家去啊!”
“好,我馬上回去。芽芽,我先走了啊。”
周阿嬌應(yīng)下,和芽芽打了招呼拔腿就往回走。
“我也回去等我爹吧,也不知道周鳳翎這死丫頭找到了沒有。”
周杏放下香椿芽,也跟著走了。
“姐,我來幫你燒火吧。”周安柏走進(jìn)來,乖巧的坐在灶前。
芽芽歪頭笑著說好,余光瞥見小尾巴從門邊笑嘻嘻的露了半個腦袋出來。
“你燒著火,我去解個手。”
周安柏余光瞥見她拿包子,心道解手還拿包子呢?
芽芽拐到門口小胡同里,塞給小尾巴兩個肉包。
“你怎么來了?”
小尾巴笑嘻嘻的說,“我在家里憋死了,芽芽姐,現(xiàn)在梁大娘都鬧開了,誰都知道她的奸夫就是梁濤了,應(yīng)該不會有人找我麻煩了吧?”
那日,小乞丐山芋說彭強西是為了祝青蓮來的春山村,芽芽便讓山芋告訴小尾巴,躲在家里別出門,有陌生人叫門也別開。
她怕彭強西用些折磨手段逼問小尾巴到底奸夫是誰,還是躲著更安全。
“你這么說也在理,只是——”
芽芽嘆了口氣,“那家伙不是個能按常理出牌的,你還是躲著點他為好。等他走了,你才安全。”
小尾巴耷拉著兩條眉毛,“他到底是祝青蓮什么人啊,這么為她出頭?”
哪里是為她出頭啊,還不是——也不能和她細(xì)說。
“你別管這么多,總之,先回去躲著。”
小尾巴啃著包子點點頭,精靈一般的眼睛忽然一閃,直勾勾的盯著芽芽。
“芽芽姐,你會嫁給衛(wèi)大夫嗎?”
嗯?
芽芽一愣。
大夢醒來,她是計劃勾搭他,然后嫁給他的。
可是,可是,她無法接受與他肌膚……
哪個男人能接受娶個媳婦兒回家供著呢?
那不如買張畫回去。
而且,想起衛(wèi)望楚的啃咬,少女臉色微變,耳根泛起可疑的紅色,這男人屬狼的,可不是吃素的,怕不是要被他拆吧拆吧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