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最后一片霞彩從春山下隱沒,夜色初上。
繁星眨著眼從藏藍的天空上陸續(xù)現(xiàn)出身形。
鄭老太太看著天色,掐著手指算時間。
老嬤嬤從門外走上前來,趴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老太太眸光大盛,“去,將那盆墨蘭給彭家少爺送去。”
老嬤嬤點點頭,轉(zhuǎn)身去了。
鄭濟陳不以為然的看了看祖母,“祖母,您這是又要給彭家少爺送花?”
先是送女人——一個不知道過了幾手的肥妞?
現(xiàn)在是要送花?墨蘭也不是什么稀有品種,更何況彭家少爺有家蘭花鋪子,要什么珍稀品種沒有?
這還不如送女人!
至少,那肥婦雖然胖,可也算凹凸有致,山峰跌宕起伏,一雙眼睛又會勾人……
彭家少爺擺明要的是他們鄭家酒坊,祖母是怎么想的,腦袋被門擠了?
“回吧。”
鄭老太太好似沒看聽到孫子的話,疲累的站了起來,旁邊的小丫頭立刻上前,扶住她的胳膊,架著她進去了。
躺在床上,老太太看著油燈有點愣神。
當初在鳳翔院的主屋里建個密道和夾層,本是為了監(jiān)視老頭子滇南帶回來的妖冶女子,誰知當時用不上,此刻倒是用上了。
那日彭家少爺忽然不請自來,鄭老太太便隱隱有些不安,心思略動,將人安排住進了鳳翔院,并派人監(jiān)視著他。
是該慶幸她先見之明將彭家少爺安排在鳳翔院住嗎?
還是該慶幸彭家少爺竟然有這種羞于說出口、卻極為要命的毛病?
面上一派風光霽月的彭家少爺,竟然——呵呵。
鄭老太太看著燭火,心思沉沉。
鄭家酒坊出事,彭家少爺來鄭家,緊接著鄭家酒坊出了人命官司——
這時間吻合的太好了,不得不懷疑,他和這事之間有什么聯(lián)系?
尤其,彭家少爺人小胃口不小,開口閉口言語間目標值指鄭家酒坊——就像一只盯著羊的惡狼。
被狼盯上了,給他咬一口肉是必然了。
但是她鄭家的肉也不是那么容易吃的,且看他能付出什么代價。
正想著,廂房雕花木門傳來幾聲叩門聲。
鄭老太太打起精神,道:“進。”
老嬤嬤俏聲走進來,在鄭老太太身邊站定。
“墨蘭讓嬌嬌送過去了,隨意撩了幾句,那彭少爺果真就留下了她。”
嬌嬌便是剛剛給那肥婦的名字。
“嬌嬌?名字不錯。你能在三天里找到這么個合適的人,做的不錯。”
老嬤嬤微微垂頭,“可惜時間不夠,不能好好**。只簡單教了幾句口舌。”
“對彭少爺說是老太太您遠房侄女,如今丈夫死了,她也沒有后人,就被夫家送回來了。在這里住一陣子,就要被送回老家了。”
死了丈夫的年輕寡婦被男家遣送回鄉(xiāng),能有什么好前途?
若能勾一個年輕、富貴、有前途的下家,那不比被送回老家好的多?
肥婦嬌嬌的勾搭看起來便合情合理。
而且,貌美又風燒的年輕寡婦,不正是男人的心頭好。
既沒有紛爭之恐懼,又能享受熟魚溫水之悅好。
只是,她們還不了解彭強西,這女子唯一讓他遺憾的便是沒了丈夫。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
老嬤嬤見老太太點頭,繼續(xù)道:“那盆墨蘭里,我下了雙份的藥。”
老太太抬起頭,雙份?
半份藥就能讓貞潔女子秒能變蕩/婦,正義書生秒變花癡——
老嬤嬤面色露出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