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從秋云堂回來,肖老夫人疲憊的往軟榻上一靠。
腦子里來來回回都是肖雙雙這一事件的始末。
她是如何知道的?
“這陣子,三小姐可有來過這里?”
這陣子,她常與肖二夫人商討細節,難免說了一絲伯爵府的事情,難道這么巧被她聽了去?
董嬤嬤神色不明的上前一步,“老奴剛剛問了,前天夜里,三小姐一個人來過了。”
果然。
“一個人?沒帶丫鬟?”
“沒帶。”
老太太面色一沉,“三小姐既然來了,怎么不通報一聲?”
“翠兒說,當時看三小姐來的時候,誰都沒注意,是她自己悄無聲息進來的,后來,她要走的時候才看到她。翠兒以為她剛來,要給她通報一聲,三小姐說不用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天色晚了,她明天再來。”
董嬤嬤說完,輕輕抬頭看了一眼老夫人。
“翠兒辦事不利,老奴剛剛叫人罰了她二十鞭子。”
就這么巧?
肖老夫人氣的有點發悶。
“你是怎么看管這松柏院的?這么大個人進來,誰都沒看見?這要是芽芽進來聽了去,那不是全毀了!”
董嬤嬤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是,老奴知錯了,那天晚上,您和二夫人說悄悄話,讓丫頭們都下去了,誰知道叫三小姐插空進來了,老奴已經自罰了十鞭子,但老奴知道,此事事關重大,還請老夫人再懲罰。”
老嬤嬤匍匐在地上,脊背微微的顫抖。
肖老夫人頓時啞住了。
當晚,讓大家都下去是她的吩咐,伯爵府的秘事本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然不能讓丫頭們聽了去,誰知道肖雙雙怎么自己進來了。
這事說到底,董嬤嬤的責任也不大,她自罰也罰的重了,老太太反而不好說什么了。
“當晚看門的丫頭是誰?不好好看著大門,干什么去了?”
“是翠兒,她就是解個手的時間,三小姐就自己進來了。翠兒說,她是把門栓拴著的,也不知道三小姐是怎么開的大門。”
“哼!責任倒是推的干凈!她一個大小姐,如何會從外面開門?”
老太太臉上陰狠之色一閃,“你罰她倒是罰輕了!直接找個人伢子賣了吧。”
董嬤嬤悶聲應下。
“三小姐大晚上的來這里干什么?”
董嬤嬤依舊跪在地上,輕聲道:“畢竟是大夫人院子里的事情,老奴不敢明里去查,私下打聽了一下。三小姐院里的人說,三小姐當時在院子里吼了一聲,倒是透漏了幾分意思。”
老太太眼皮一跳,“她說了什么?”
“三小姐說:這么好的門第,祖母寧愿說給那個鄉下土妞,也不說給我,我倒要去問問祖母什么意思?”
不出意外,她說的好門第應該是指伯爵府。
伯爵府的確門第高,若不是嫡出的三少爺有那個毛病,這怎么看都是門高攀不起的親事。
肖雙雙不明就里,眼紅眼熱倒也正常。
誰知道,在祖母這里倒聽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去。
伯爵府的親事她一直捂得嚴實,是誰在她面前嚼舌根呢?
“老夫人,三小姐的樣子雖然像是服用了過量的五石散,可到底五石散會讓人燥熱多汗,上午三小姐瘋了一樣,竟然連大夫人都辱罵了,那樣子,倒像是——”
老嬤嬤猶豫了一會,還是繼續道,“倒像是被人下了降頭。”
肖老夫人沒說話。
她也有些疑慮,肖雙雙雖然跋扈,可要說她直接辱罵親娘,還是有些說不過去。
“當時,衛大夫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