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您就少說兩句吧。”
董嬤嬤一邊給老太太順氣,一邊看了看肖二爺,神色未見不忿,語氣卻沒有多少恭敬。
肖二爺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怎么,董嬤嬤也要來教訓我?”
“老奴不敢。”
董嬤嬤微微垂頭,說著不敢,態度卻有些不卑不亢。
肖二爺眼看就要發作,肖老夫人卻忽然睜開眼睛。
“老二,你想干什么?”
肖二爺看著臉色白了又黃、黃了又白的老婦人,這是一手帶大了他的母親,這是手把手教他做生意的女強人,如今,半頭白發,一臉皺紋,憔悴不堪,他眼底閃過一絲不忍,卻很快被怨毒所替帶。
“母親這話說的沒頭沒腦,大哥受傷了,我陪著衛大夫給大哥治療,母親一進來就為大哥擔心到暈厥,稍微好了就質問我知不知道肖文被抓,說我夫人不聽話,母親,到底是我想干什么,還是您想干什么?”
肖老夫人閉了閉眼,沒接他的話,轉頭看著衛望楚。
“衛大夫,叫您見笑了,我兒慎之,如今情況如何?”
這是趕人了。
衛望楚道:“斷開的骨頭已經接好,也用木板固定了,吃的藥盡量喂,七日后,可泡藥浴,不可屈腿,不可彎臂。”
董嬤嬤一一記下,“唉,記下了。”
“好,告辭。”
說完,拎起藥箱,往門外走去。
肖老夫人立刻站起身相送。
“老二,你跟我來。”
衛望楚走了,肖老夫人扶著董嬤嬤的手往書房一側的花廳走去。
肖二爺臉帶冷笑的跟在后面。
“老二,說吧,你到底聽了什么閑言閑語。”
老太太做在主位,董嬤嬤垂手立在她身后。
肖二爺施施然在她旁邊坐了,臉上掛著今日一貫的似笑非笑,“母親,關于父親的死,您從未給我們交代過什么,兒子今日想聽一聽當年的往事。”
肖理之死?
肖老太太臉上也掛起一絲冷笑,“那都是十幾年、二十年前的事了,為何忽然提起這個?”
肖二爺撥弄著桌子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老婦人。
“母親,您可認識肖謹之?”
不僅肖老夫人,就連她身后的董嬤嬤臉色都變了變。
肖謹之,芽芽也曾經問過董嬤嬤這個問題。
“怎么不認識?不過是個混淆肖家血脈的野種,生下來就是個死胎,你父親心善,仍給他起了名字,只是到底是來路不清,故而并未入肖家族譜。”
肖老夫人臉色沉沉的看著兒子,“權兒為何問起肖謹之?”
肖二爺搖搖頭,“謹慎權貴,父親大姨娘生的這個兒子,雖然沒入族譜,可依舊很得父親的歡心,就算一出生就是死胎,父親還是把肖家第一個名字給了他,肖謹之,真是個好名字。”
他眼下烏青頗重,在略顯陰暗的廂房不覺得,在明亮的花廳便顯得格外明顯。
“大哥是母親所生的嫡子,仍舊沿用了大姨娘野種的名字,肖慎之排在肖謹之的后面呀,母親。”
肖老夫人不在意的笑了笑,“的確,縱然這個野種來路不明,你父親依舊愛屋及烏,對他很是寵愛,把本該屬于我兒的名字給了他。只是,他到底未出生就死了,我氣量還未狹窄到和一個死人計較,再說,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何必在意。”
名字不過是個代號,何必在意?
一句話倒把肖二爺的問題給堵住了。
他哧笑一聲,“母親說的不錯,只是父親給兒子起名,沿用的是謹慎權貴四個字,到了兒子,為何不是肖權之,而是只有單單兩個肖權?”
“這要問你父親了,當年你們的名字都是他起的。”
肖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