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望楚站在窗前,望著窗里的一片黑暗,久久未動。
小米早已習(xí)以為常,半閉著眼陪在一邊。
“啊——”
屋里少女忽然發(fā)出極其短促的一聲驚叫,石像般的男人睫毛輕扇,終于動了動。
“芽芽?”
他試著輕輕叫了一聲,屋里卻似乎又歸于平靜,沒有人給他回應(yīng)。
他歪頭看著一側(cè)半睡半醒的小米,指了指那扇緊閉的格楞窗。
小米發(fā)出“咕”一聲輕叫,似是抗拒,又似警告。
男人伸出兩只手指,意思兩條藥蟲。
小米嚇得瑟縮一下,以為他又要剪它的毛,不情愿的上前,抓著格楞窗的格子,細(xì)長的爪子透過縫隙伸了進去,一撥。
一聲輕笑,格楞窗開了。
給了男人一個極其鄙視的眼神,小米搶先飛了進去,蹲在少女枕前。
衛(wèi)望楚輕輕一躍,也跳了進去,順手將窗關(guān)上。
少女側(cè)躺著面朝外熟睡,臉上的神色并不安逸,反而眉頭微皺,嘴唇輕顫,似乎沉浸了一個不太美好的夢里。
男人坐在床邊,忍不住伸手安撫般的輕拍了拍她的肩。
少女卻一個機靈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男人的瞬間身子往里一滾,裹著被子坐了起來,警惕的望著忽然出現(xiàn)在房間里的男人。
“別怕,是我。”
男人慌忙出聲提醒,心下懊惱不已,早知道少女睡覺極其清淺,不該動她。
靈臺稍稍清靈,少女不敢置信的道:“衛(wèi)望楚?”
“是我。”
少女頓時松了一口氣,半是嗔半是怨的道:“你,你要嚇?biāo)廊肆耍阒恢溃堪ィ愦蟀胍共凰X跑道我房間里來干什么?”
衛(wèi)望楚“嗯”了一聲,“嚇到你了。”
男人一向嘴巴伶俐,什么都是他有理,今日怎么這么乖巧?
芽芽疑惑的道:“你有事?”
男人搖頭,想到屋里烏漆嘛黑少女可能也看不到,便輕聲道:“沒有。”
“那你不回去睡覺,你在這里干什么?”
少女立刻便想趕人。
衛(wèi)望楚卻不走,也不動,也不言語,只是坐在床邊,芽芽看不清楚,直覺上感覺他一只在看著自己。
目不轉(zhuǎn)睛。
少女心頭一慌,“你,你怎么了?”
衛(wèi)望楚似乎是輕聲笑了笑,只是笑聲極其淡,幾乎聽不見。
“別怕,芽芽,我永遠不會傷害你。”
芽芽“唔”了一聲,也不說話。
兩個人就這樣在黑暗里,你看著我,但我卻看不見你。
良久,衛(wèi)望楚輕聲道:“肖謹(jǐn)之走了。”
芽芽:“嗯?他不要真相了?不報仇了?”
“他死心走了,該是要到了這里的真相,他要回去繼續(xù)追查那邊的真相。”
少女反應(yīng)極快:“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引他報仇?”
衛(wèi)望楚道:“他的師傅倒是好查,我已經(jīng)叫人去幫他查了。”
“你幫他?”
“也不能說是幫他,隱隱覺得引他而來的人,和我可能有莫大的關(guān)系?”
“你師傅?”
少女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說的那云游的郎中,是不是就是你師傅?是你師傅把他從娘肚子里拽出來的?”
衛(wèi)望楚搖搖頭,“不是,是肖老夫人把他接生出來的。”
“外祖母?”
芽芽有些不敢置信,外祖母這個人極其勢力,從不做對肖家無益的事。
“肖老夫人說,是程素英求她的,并且給她指了救肖家的明路。”
少女頓時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