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看向姚瑤,連一直抬著頭不說話的張山也抬起了頭。
姚瑤慘淡著一張臉,回望著張山。
“你昨晚沒中蒙汗藥,你卻裝暈,你早知道我要給你下藥“
芽芽舉手,”我說的。”
姚瑤不理她,只看著張山。
“你明明沒暈倒,卻閉著眼睛裝暈,然后看著我在你旁邊出丑、表演,你很開心嗎?”
張山不說話。
周阿嬌笑了,“姚瑤姑娘,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難道非要張山真的中了你的招,著了你的道,他才開心?”
姚瑤仰起頭,任眼淚滾滾落下。
“我師傅到底死沒死?”
姚瑤一聲苦笑,“你這話問的,他沒死,你很失望?”
張山一愣,“我為什么要失望?”
眉頭一皺,漢子眼里升起一絲怒氣,疑惑道“你為何說他死了?”
“他,他患了重病,郎中說他可能活不過半年了。”
姚瑤捂著臉嚶嚶的哭了起來。
“師兄,我不是故意要設計你的,我,我爹爹做了這么多年的硝皮子,傷了肺腑,成日成夜的咳嗽,這幾日都咯血了。”
張山眼里怒氣頓時消了三分。
“師,師傅他怎么樣?可以請衛大夫給他看看。”
姚瑤哭著搖頭,“沒有了,看了好幾個郎中,都說沒救了。師兄,我爹如今最擔心的,除了我,便是他的店鋪無人繼承,他前后雖然收了好幾個徒弟,可他掛在嘴邊的從來只有你一個。”
握著帕子,胡亂的擦著眼淚,她繼續道“我不是故意要設計你的,我,我是為了我爹,我想請你回去,繼承他的店鋪,這是他唯一的愿望了。”
說完,少女抱膝,將臉埋進膝蓋里,嗚嗚的哭了起來。
哭聲低沉,微微有些壓抑。
周阿嬌看向芽芽,神色也微微有些動容。
張山下意識的看向周杏,周杏卻微微撇過頭,不看他。
這時候她什么都不能說,阻止他去完成師傅死前最大的愿望?
她辦不出來。
只是,這心就如坐秋千,一會兒低,一會兒高,她有點難受。
芽芽挑眉,“既然是想請張山回去,那你開始為何不直說?”
姚瑤低下頭,“以前,爹爹要我和師兄成親,師兄同意了,我卻沒同意,如今,我,我再反過頭來找師兄,我,我實在開不了口。”
“你來的時候一身孝衣,你不是開不了口,你是存心欺騙。”
芽芽蹲下去,平視著她,“而且,到了現在你也沒說實話。”
姚瑤苦笑著,眼角的淚卻溪水一樣的流淌著。
“芽芽姑娘,你是小杏的好姐妹,我知道小杏喜歡師兄,你們都幫著她,可你,你們不能因為這樣就敗壞我名聲吧?”
呵呵,這話說的,要是說了什么不好聽的,就成了幫著小杏敗壞她名聲了?
芽芽卻輕笑出聲了。
“我還沒說什么呢,你怎么知道我要敗壞你的名聲?”
姚瑤眼里閃過瞬間的慌亂,眨眼便又鎮靜下來。
她看看周阿嬌,看看衛望楚,最后看著芽芽。
“你和阿嬌姑娘一邊一個逼著我接受衛大夫的把脈,為的是什么,你,你心里清楚!”
芽芽黝黑的眼瞳左右一擺,眼波蕩漾的掃了掃衛望楚,又看了回來。
“你的意思是衛大夫會幫我說謊咯?”
“他是你未婚夫,他把你放在心尖尖傷,這十里八村的誰不知道?”
姚瑤瞪著一雙淚眼,“芽芽姑娘,我和你無冤無仇,你又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芽芽看了一眼衛望楚,他和自己的事已經傳到十里八村了?
那王家姑娘還上門要肖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