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國師處出來,芽芽看到了等在路邊的爹爹。
周明智一看到芽芽,立刻沖她招手,“來,來。”
“爹爹,我們現在是回家還是去客棧等等阿嬌和小杏的消息?”
周明智拉住芽芽的胳膊,壓低了聲音道“我腿軟,你,你先扶我起來。”
直面懟國師一時爽,一直懟一直爽,可懟完了發現嚇得腿軟了,路都走不了,真是出息!
芽芽抿嘴而笑。
她本就是重生而來,多出來的一次生命,她不想妥協,不想委屈求全,她甚至可以無懼生死。
可爹爹不一樣。
他并不知道一切,可他還是勇敢又堅持的駁了國師的意見,為了女兒。
把爹爹從地上拉起來,攙扶著他的胳膊,芽芽笑的一臉開心。
“爹,你放心,我一定會護住你和娘還有兩個弟弟的。”
這本也就是她重活一次最大的目的,復仇反而是其次的。
周明智側頭看了閨女一眼,不無心疼的道“閨女,你放心,爹爹雖然沒多少本事,可也會盡力護著你們母子幾人。”
他頓了頓,艱難的開口道,“若是,我是說若是,萬一,你和衛大夫的婚事有變故,你也別難過,爹爹再給你找戶更好的人家。”
畢竟,大把的前途擺在眼前,誰知道衛望楚是個什么想法呢?
而且,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是國師級別?他們一家不過是普通老百姓,真要硬碰硬起來,他們哪里是對手?
大不了就取消婚約就是了,他的芽芽生的模樣好、性子好,萬萬沒道理給人家做妾。
周明智見閨女不說話,只當她難過,便又壓低了聲音道“你要知道,若真如國師大人所說,衛大夫將來前程大著呢,咱就算是平妻嫁過去,日后也無法和那個東崖先生的孫女想抗衡,她背后有靠山,能幫著衛大夫打天下,咱什么都沒用,只有被人欺負的份兒……”
男人長嘆一口氣,“民不與官斗,大不了,咱不嫁了行不行?爹爹一定給你找一個疼你敬你,一輩子只有你一個的好相公。”
芽芽抬頭看他,笑了。
眼里沒有一絲悲傷和猶疑。
“這件事的根本是在衛望楚,爹爹信他一次好不好?他一定能把一切擺平。”
正如她回答國師的一樣。
“威脅我沒有用,就算我顧及用阿嬌、小杏的安,我妥協,可衛望楚就愿意迎娶杜若嗎?就愿意陪您去爭奪天下嗎?”
少女異常堅定的看著他,“我就是一個村女,要打要殺,國師大人甚至不用動嘴,您大可以用我威脅衛望楚試試,看看他是寧為玉碎還是只保瓦全。”
國師看著她,“你覺得他會是什么選擇?”
芽芽笑了笑,“我信他,信他既能保住美玉不碎,也能保住瓦片齊全。”
周明智迎著閨女堅定的目光,點點頭,“爹信你。”
父女攙扶著往前走去,一出門,便看到周潭周平兄弟二人趕著驢車等在一邊。
周譚見他二人出來,上前一步道“二叔,我爹和三叔要在這里住幾天,等等看小杏和阿嬌的消息,叫我們先回家。”
周明智點點頭,“別擔心,衛大夫打過招呼了,不會有人為難他們的。”
三月的天黑的特別快,不同于白日艷陽高照的溫暖,冷月一起,寒風一吹,頓時又有了幾分嚴冬的嚴寒。
周阿嬌換了一身黑衣走了出來,衣裳單薄,她卻似乎毫不感覺到冷。
乳豬、香爐已經擺在案上,她點燃了一炷青黑色的香,又手沾酒水憑空畫了一張符。
符光微閃,沒入黑沉沉的半空中。
過了好半晌,香都快燃盡了,周阿嬌煩躁的站了起來,“該死的肉體凡胎,連這么個召喚術法還得大擺陣臺,臺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