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時,外面通報太子齊承佑求見,說是有緊急情況。
他這個太子啊,沒有多大的才能,但對他這個父皇,忠心還是夠的。
說是大事,估計又是驚驚乍乍,夸大其詞吧。
“讓他進來。”
沒多久,齊承佑便幾乎一路小跑著匆匆忙忙走了進來,臉上的興奮之情,根本不加掩飾。
看這樣子,還真是有好事情啊,否則怎么高興成這樣子。
見此情景,齊恪心情復雜,兒子不懂收斂,喜怒都形諸于色,對他來說是好事也是壞事。
好事是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不會被自己的兒子篡了位,可壞事卻是,等自己百年之后,也不曉得他能不能守得住大梁的江山社稷。
“拜見父皇。”
齊承佑滿臉都寫著高興,“父皇,兒臣今日得到一個大消息,林晏私自回京城了,而且還在聯絡百官,似乎意圖造反。”
這又是哪里來的小道消息,齊恪不置可否,隨意“嗯”了一聲。
他相信林晏還沒這么大的膽子,敢擅離職守,圖謀不軌。
見到自己的父皇似乎不相信,齊承佑急了,將今日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剛開始齊恪還不以為然,可聽到最后也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聯想到最近幾天京城中那些王公大臣們似乎都特別活躍。
心情立刻也沉重起來,“你將那人帶進來,朕要親自問一問。”
可他心底還是有些不相信,早說林晏爭權奪利,他相信,可要說林晏打算謀權篡位,他卻半點兒也不相信了。
并不是他有多信任林晏,而是他并沒有這個基礎,也沒有這個人望,根本就不具備造反的條件。
除非他是個瘋子,不計一切后果,可即便如此,那些人又不瘋,怎么可能陪著他胡鬧呢。
所以,就算林晏突然私自回來,也肯定是有另外的事情。
那么,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想到最近兩個多月以來,大長公主都很少露面,尤其是最近,幾乎大半個月沒人見過她了。
是不是她有什么情況啦?
想到這里,立刻揚聲叫道“來人,傳龍禁衛統領吳錚。”
他的臉色看似平靜,眼底卻醞釀著層層風暴。
這天下是他齊恪的,誰也別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鬼,這江山,他就算打碎了,揉亂了,也不能便宜了別人。
齊承佑心中狂喜,知道父皇終于開始相信了,可他再蠢,也看得到父皇的臉色不好。
因此極力忍住心底的喜悅,故意作出一副心情凝重的樣子來。
這一喜一憂,在臉上沖突,使得他的肌肉呈現出奇怪的僵硬,似笑非笑,十分的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