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魏清雙倉惶離去的背影,羅信芳懸著的心卻半點也沒有放下,她不由自主的把團扇抬的更高了些。
此人竟是太師之子?
太師之子竟然如此孟浪?
方才的對話羅信芳也是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的,什么絹帕玉佩靜待上門……
一連串的輕浮之語聽得她面色漲紅。
這人怎么行事全然不顧禮法的?
要不是知道當朝林太師只有一個嫡出的兒子,她都要懷疑當時在東街上仗義出手的公子是面前這人的同胞兄弟了。
不過再怎么說他好歹也是為自己解了圍,不然魏清雙那一巴掌她今天是吃定了。
羅信芳定了定神,保持著以扇遮面的姿勢向林子墨行了禮,“多謝這位公子解圍,小女子感激不盡。只是男女授受不親,小女子這便先行告退了。”
語罷羅信芳趕緊轉身,這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留。
林子墨抬眼看向她,似是有些不滿地道“在下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洪水猛獸,羅小姐何須畏懼至此?方才若不是在下,還不知羅小姐你今日能否全頭全臉的回到府上。”
羅信芳聞言停下腳步,回頭望向林子墨。
說起來林子墨這張臉也足以讓無數春閨少女魂牽夢縈了,在幽州城中曾經盛傳林太師之子風流倜儻,俊美無雙,還被人冠了個“林玉郎”的名頭,連足不出戶的她都聽說過。
但是羅信芳現在怎么看這張臉都覺得流里流氣,雖說這人剛為自己解了圍,她卻莫名的想給面前這人一拳。
把心里那股無名火壓了壓,羅信芳開口道“方才是小女子失禮了。今日之事小女子銘感五內,待到回府定會稟了父親,讓羅府送上謝禮。請容小女子先行告辭。”
羅信芳語罷又行一禮,轉身離去。
“令弟倒是個卓爾不群的。”林子墨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狀似無意的開口。
羅信芳腳下一頓,秀眉微蹩。
林子墨這話是何意?難道二弟在詩文大會上惹出了什么亂子?
理應不會才是。二弟雖然年紀尚淺,言行舉止卻像極了自己那個古板的父親,定不會在這種場合做出什么跳脫之事。
若是說因著文采不佳在詩文大會上出了丑,也不太可能。二弟才學尚可,況且誰會在圣上面前為難一個八歲的孩子,豈不讓人恥笑。
她思量著回眸打量了一眼林子墨。
入目還是那副帶著三分輕浮的笑臉,羅信芳頓時腹誹自己還真把他的話給聽進去了,回去親自問問二弟不就是了,這人十有是在拿她尋開心。
思及此處,羅信芳面色不虞,美目一瞪,轉頭腳步匆匆地離開。
身后隱隱傳來的低笑聲讓她更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自己真的被這人戲弄了!
羅信芳氣的面頰緋紅。她現在只想趕緊離開清風書院,今天真是出門沒看黃歷。
那邊桃樹下的林子墨卻是樂不可支。
習武之人的感官要比旁人敏銳許多,他原本正在桃樹上小憩,卻被隱隱約約傳來的爭執聲擾了清靜。
他在心里暗罵倒霉,正想著換另一處僻靜之處繼續躲懶,卻忽然發覺其中一個聲音有些耳熟。循著聲音望去,只見兩位美人針鋒相對。
想到自己家里那些庶妹時不時的也會這樣,他就覺得有些煩躁。女人就是麻煩,雞毛蒜皮的一點破事也能吵起來。
他覺得無聊極了,意欲離去時,眼神不經意間瞥見了羅信芳腰間的和田玉佩。
是她?
這玉佩不是凡品,很難找出兩塊相同的,況且這絡子也與那日東街上的那位小姐佩著的一般無二。
真的有這么巧嗎?
林子墨想到當時她提著裙角狂奔不管不顧的樣子,又想到那天自己對她的誤會,那種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