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聚人心的政治偶象。曾經冰宿以為羅蘭的意圖是將她塑造成一個傳教士,成天向他的民眾宣揚一些“君權神授”的“神喻”,這才是封建君主常玩的把戲,也是多數朝臣得知她沒有滿愿石后的建議,但羅蘭沒有這么做,不僅給予她相當廣范的行動自由,還經常帶她走入民間,讓百姓與她直接對話;或者要她和大神官法利恩羅塞一起去城里的療養院等服利社施參加義疹,做些端茶讀報的雜務;連他給自己安排的課程也更接近帝王學,甚至還要她學武。就這樣讓滿愿師不是作為局外人或故做神秘的神女,慢慢融于伊維爾倫這個整體里,而且這么做也收到很好的成效。至少在擺脫了“滿愿師”等于“救世主”的概念后,伊維爾倫的民眾不會把自己世界的災難歸咎于冰宿頭上。所以,在這個多事的季節,東城可謂全國最平靜的土地了。
不可否認,這樣的發展是比冰宿原先預計的好得多,最起碼她沒像另兩個滿愿師那樣被當作純粹的花瓶,但冰宿也明白自己依舊是羅蘭手里一顆任他利用擺布的棋子,她絕不甘心永遠受他掌控,總有一天她會設法回地球。不過說實話,冰宿倒是不討厭目前的生活,這里有許多讓她好奇的事物,比如現在坐在辦公桌后頭的男子,她就挺有研究的興趣。
無論是以她自己的眼光,還是他人的評價,羅蘭福斯都是一名優秀的主君。軍人出身的他原就有一身統帥風范足以令全城人民肅然起迎;自然流露的優雅氣質與俊美尊貴的容貌又使他宛如王室成員;領導、判斷、和決策的能力都在水準之上;實績與威嚴兼備,才干與氣量俱佳,簡直是量身打造的君王。但是冰宿覺得羅蘭的內在遠沒有這么簡單。不是說他有野心什么的,有實力的人往往就有野心,這一點冰宿早就從歷史書上學到了,她想挖掘的是羅蘭的智慧和真實性格;而且她總覺得這位伊維爾倫城主在模范君主的表象后面,似乎還殘留有未泯的童心,像這會兒羅蘭的表情。
聽見對方有興災樂禍嫌疑的笑聲,羅蘭雙眉一挑,冰藍色的眼眸浮起一抹揶揄“你禮儀課上得如何了?”
聞言,冰宿立刻收起笑容,這回換羅蘭放聲大笑,兩人都想起一幕場景,那是滿愿師召喚第二天發生的事。
那天羅蘭剛給冰宿排好常識、天文、地理、魔法、武技、騎馬等一系列課程,并規定她每天中午到典禮官歐坎那兒學習仕女禮儀。本來冰宿對這些安排沒有意見,可第一堂禮儀課結束后,她就拖著僵麻的雙腿跑去質問她的雇主。
[你是不是想養成一個公主?]
雖然沒聽過“養成”這個詞,但年輕的城主從對方的表情理解了它的含義,雙唇微揚,露出冰宿暗地里評為“殺人無敵百萬伏特電壓”的笑容。
[好像也可以這么說。]
[這跟我們當初說好的不一樣。]
[你復述看看。]
[‘請求你完美地扮演一位神使’。]冰宿加重語氣,[一字不差哦。]
羅蘭拍手對她的記憶力表示贊賞[沒錯,我記得的也是這般。]
[那你現在可以解釋了嗎?]
[好的。]羅蘭爽快點頭,[我并不認為這兩者有何沖突,舉個例子,公主可以是粗野的公主,但神使絕不可以是個野人。]
[你的意思是我現在的舉止像個野人嗎!?]冰宿的眼睛冒出熊熊怒焰,生平頭一次,她被惹毛了。羅蘭慢條斯理地道[以民眾對神使一詞的標準,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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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東城城主被一本厚厚的禮儀書丟中臉部,而一旁的大神官目瞪口呆地目送滿愿師小姐昂首闊步地轉身離去。
[我要向你道歉。]
第二天冰宿上禮儀課上到一半時羅蘭跑進來,手里捏著那本禮儀書,用真誠的語氣道,[都怪我沒解釋清楚,讓蘭小姐起了誤會。禮儀課對來自異域,文化習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