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今晚偷襲宰相府?”
正狂掃猛咽妹妹做的愛心大餐的諾因停下嘴,莉莉安娜趁機用手帕擦拭他滿臉的面包屑,小狼龍雷奇則抓起主人盤里的香腸和煎蛋往嘴里塞,吃得整張小臉油膩膩的,活像鏡子般光可鑒人,兩人一模一樣的吃相令旁觀者們都捏了把冷汗,暗嘆不愧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寵物的情操教育果然和主人的德行有莫大的關系。
諾因沒等回答,撈起冰咖啡喝了一口,冷冷睨視發(fā)言人,也就是他的姑姑“你終于肯跟老頭子對著干了,老妖婆?”拉克西絲綻開一個嫵媚的笑容,把一瓶標著“特效滅鼠藥”的小瓶放在他的杯子上面,柔聲道“你叫誰‘老妖婆’啊,好侄兒?”
“咳咳,元帥大人,請你回答我的問題。”好男不與惡婆斗――諾因反復告誡自己,而且魔封劍被眼前的人趁他熟睡時順手牽羊壓作人質(zhì),他只得忍這口氣。
“還不是因為今晚的時機實在太好了!”拉克西絲收回瓶子,擺手道,“謝爾達以為你死翹定了,今晚肯定睡得又香又甜,人事不知;憲兵隊也為了保護三個城主分身不得,只要手腳俐落點,別讓圣騎士團那批老竹桿的狗腿知覺,要得手還不容易?”
“得手是容易,問題是得手之后。”雷瑟克皺眉道,“雖然我們都知道宰相是暗殺殿下的主謀,但光有人證,不足以讓他服罪,反而可能被反咬一口。”吉西安拍拍頭“你真是死腦筋!只要逮到謝爾達,逼他認罪的法子有得是!”
“不錯。”諾因陰惻惻地咧出一抹笑。余人都背生寒意。
“萬一謝爾達寧死不屈怎么辦?”沙里西恩提出最壞的預想。諾因想也不想地道“就叫吉西安用催眠術對付他。”
宮廷術士長連連搖頭“不干!絕不干!要我催眠一個糟老頭,光想就反胃!”諾因豎起柳眉,還沒開罵,軍務長先一步道“因為你的催眠術只用在良家婦女身上?”
“當然……不是。像我這么冰清玉潔善良無害的人,怎么會做出那種豬狗不如的事!而且憑我自身的條件,根本用不著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騙女人是不需要,騙財?shù)臅r候就需要了。”
“胡說八道!不要誹謗我的名譽!”
“你連名譽兩字恐怕都不曉得怎么寫,還名譽!”
諾因沒理會這對損友三不五時的斗嘴,轉(zhuǎn)向拉克西絲“他不肯,你把魔封還我,我叫他做。”拉克西絲朝參謀長使了個眼色,后者會意退下。
“不過,萬一魔封也不肯怎么辦?”
“什么?”諾因一怔,余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過來。拉克西絲淺淺啜飲了一口玫瑰紅茶,道“吉西安不肯你就順他的意,要是魔封也不愿為你辦事,你可會答應它?”
諾因蹙眉“你到底在說什么?”莉莉安娜有所領會“姑姑,你是不是怪哥哥太不尊重魔封的意志了?”
“有點這個意思。”
“可笑!我從沒不尊重魔封,我把他當成我的半身看待!如果你是怪我盡拿他砍人害人,就更可笑了!一把劍的宿命就是殺戮和舔血,要不還供起來當神像?像總神殿那幫老頭做的一樣?你倒去問問魔封,是情愿跟著我走南闖北,還是回去做王家的守護神,被五花大綁吊在祭壇上!”
諾因的笑容和語氣充滿露骨的諷刺和冷殘,驀地,他瞇起眼,“莫非,他跟你說了什么?”
“就是什么也沒說才奇怪。”拉克西絲又喝了口茶,“你昏迷期間,我問他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又是什么人把你弄成那副死樣子,他就是不肯說。”
“是睡著了吧。”諾因非常清楚半身嗜睡的懶脾氣。拉克西絲堅定搖首“絕對沒睡著!我聽見他的哭聲,除非他喜歡邊睡邊哭。”
“哭!?”諾因錯愕至極。余人則一臉怪異的表情盡管早知道主君的劍擁有自我意識,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