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初升的旭日照得光輝璀璨的河面上,三艘大下不一的帆船以并行姿態(tài)緩緩航行。因為還沒起風(fēng),只能用引擎發(fā)動。一般民用船雖然也加裝了動力部,但不像軍用船那么高級,平時航行多數(shù)還是依靠風(fēng)力和魔法師。像這兒,為了提高船速,三位風(fēng)系魔法師就鼓足勁吹起了大風(fēng),使得三艘船的主帆慢慢鼓起,待鼓到一定程度,他們就可以停手,讓船借著慣性行駛。
白花花的浪沫在吃水線附近歡騰跳躍,紅尾魚在三艘船之間淘氣地?fù)u擺身子,清澈的水面波光瀲滟。這美麗的景色,本是初次在異世界做水上航行的兩個少女最期待的,但現(xiàn)在,她們的興趣已經(jīng)轉(zhuǎn)到別的地方去了。
“你真的不是楊唯嗎?”
“不是。”
第三十遍相同的對話,令遠遠看著紅發(fā)青年和棕發(fā)少女的女傭兵忍不住咋了咋舌,同時對自稱“吟游詩人兼流浪收藏家”的青年高深的涵養(yǎng)感到由衷的欽佩,并再一次懷疑他真的是血魔嗎?
也許是再深的涵養(yǎng)也受不住了,當(dāng)昭霆五十八遍重復(fù)那個問題時,維烈溫和地反問“我長得真的那么像他嗎,那個叫楊唯的人?”
“像!像透了!”昭霆比手劃腳地肯定,“除了頭發(fā),你們簡直就是一個人!”末了,她補充了一句“楊…維烈,你的頭發(fā)真的不是染的嗎?”
“不是,為什么這么問?”
“因為——紅色跟你感覺不太配,大概因為楊唯是黑頭發(fā)……”
“黑發(fā)……”紅發(fā)青年表情一動,捻起一縷發(fā)尾,輕嘆道,“其實我本來也是黑發(fā)。”
“咦!”昭霆的眼睛剎時亮起來,一把拉住他衣襟,連聲道,“真的?真的?”
“真的。”
“那為什么變成這樣?幻術(shù)嗎?”
“不,是意外,嗯,一個魔法的意外,再加上一些客觀的不幸因素。”維烈回憶道,“不過,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也習(xí)慣了。”昭霆追問“很久以前是多久?”
維烈不答反問“那個楊唯多大歲數(shù)?”昭霆呆了呆,道“二十七…二十八歲,干嘛?”維烈笑道“我的歲數(shù)比他大多了,所以我絕對不可能是他,而且我也從未喪失記憶過。”
見自己的念頭被識破,昭霆又是驚訝又是失望。
維烈溫柔地拍拍她的小腦袋“雖然我不是那個楊唯,不過你可以在心里把我當(dāng)作他,只是叫我的時候最好叫我名字。你叫‘楊唯’的話,我會搞不清楚你叫的是誰。”昭霆眨眨眼,喜道“對哦!也可以這樣!謝啦,維烈!”
“不客氣。”
“維烈,為什么你要搭這艘船?”
黑發(fā)少女邊走近邊邊問,也不忘向希莉絲點個頭。紅發(fā)青年還沒答話,棕發(fā)少女就搶著開口“陽,你剛剛?cè)ツ膬毫耍俊?
“照顧耶拉姆。”
“咦!死小鬼還是暈船了?不是有藥嗎!”
“藥哪有這么快見效的,剛才我熬了碗給他喝下,叫他睡兩個鐘頭。等他醒了,應(yīng)該可以起來走路。”
“只是能夠走路的程度嗎?”昭霆難以置信。楊陽苦笑道“夠好了!你還沒看見他剛才的慘狀,簡直可以用‘狂吐不止’來形容,我頭一次看見有人暈船暈成這樣。”
昭霆的表情變得有點不安,一副想拔腿開溜的模樣。維烈豎起食指,仿佛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般快活地道“啊,老板也是,每次去白星島,途中都吐得一塌糊涂,若沒我?guī)椭B從床上爬起來,走下船都做不到,其他傭兵團長也是,隱捷敏亞人似乎天生同海啦、河啦之類東西犯觸。”
“因為西城缺水的關(guān)系嗎?”希莉絲若有所思。維烈笑著轉(zhuǎn)向她“不,應(yīng)該是體質(zhì)的問題。因為不是所有的隱捷敏亞人都恐水,會游泳的人也有,比如老板。”不知怎么回事,盡管青年閉著眼睛,希莉絲還是有種被他看穿心思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