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沖村的領地上,就有了第五個家臣。平手季胤武技平平,但自幼學過文字和算術,尤其對后者頗有天分,故而先讓他跟著松井友閑,負責賬目。
至于志賀城里,平手家的人們,對此作何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接下來秋分寒露,開始籌備春耕,統(tǒng)計新一年的賦稅和徭役情況。至于新市,已經(jīng)走上了正規(guī),交由家中的奉行眾打理,汎秀也被免去町奉行的職役,于是又有一系列交接的手續(xù)。
另外,趁著農(nóng)閑的時節(jié),也要組織領內(nèi)的農(nóng)兵進行簡單的訓練,讓他們熟悉戰(zhàn)陣的號令。
這些瑣碎的事情,并不需要領主親自處理。農(nóng)事交予增田長盛,商業(yè)交給松井友閑處理,而平手季胤,則跟在二人后面,暫時充當學徒。至于訓練農(nóng)兵的任務,自然由服部兄弟擔當。
禁足令剛剛結束,太過張揚似乎是對信長不敬——反正也沒有什么急事,于是無事的時候,只在家里飲酒讀書,順便差人打聽遠近的局勢。合子依舊是與從前一樣,謹小慎微,言行沒有絲毫出格之處。
于是汎秀不禁心生感慨,即使最初是帶著目的前來,但是數(shù)月以來,卻一直默默付出,從未逾距,卻是十分難得的。再轉(zhuǎn)念一想,一個失去雙親的女孩子,想要過上安定的生活,又有什么過錯呢?
(以上足以說明,相貌不差的年輕女子,即使做了什么不討喜的事情,也是很容易得到男人的原諒的。)
…………
虛度了十幾日的光陰,接近十一月的時候,卻突然來了信長的急令,命織田諸臣當日之內(nèi)領兵前往清州集合,迎戰(zhàn)巖倉城來襲的敵軍。
有敵軍來襲?印象中,這段時間織田家并沒有打什么仗啊?
汎秀聞言皺眉,按照土地,目前實際的兵役是六十四人,但倉促之間很難招募到這個數(shù)量。更何況……
“殿下,年初的時候征發(fā)了民夫四十人,已經(jīng)說過是用今年的兵役代替,可是現(xiàn)在……”增田長盛輕聲說道。
當時平手汎秀言之鑿鑿,說今年不會有大的戰(zhàn)事,十個月下來,此話倒也應驗。誰知到了年末。卻突然起了變故。
前世的記憶力,征伐巖倉之前,織田家就沒有大型的興兵了啊?更何況此時已經(jīng)快入冬了,天寒地凍,對于農(nóng)兵為主的大名來說,絕不是出兵的時機。
“天這么冷,又是在領內(nèi)的合戰(zhàn),強征農(nóng)兵的話,恐怕會引起不滿,殿下頒布仁政的效果,就完消失了。”平手季胤也是滿臉憂色。若是主動進攻敵軍的領地,有機會劫掠一番的話,可能還會有人踴躍參戰(zhàn),這次卻是沒有什么油水的防御戰(zhàn)。
“仁右衛(wèi)門,你傳令下去,此戰(zhàn)但凡出陣,每人賞錢三百文,討取敵首級的賞金加倍,每具首級三貫!”
汎秀沉思了片刻,如此下了決斷。自從與玉越屋“官商勾結”之后,間或就能收到三十郎的“禮數(shù)”,身上早已累積了數(shù)百貫資金,一次合戰(zhàn)拿出幾十貫來,還是做得到的。
增田長盛有些詫異,但也沒有細問,只道了聲“是”,就領命而去,在村中吆喝了一上午,才征召到了五十多名老少不一的農(nóng)夫,再加上汎秀本人及家臣,總計也是六十余人。
點齊了兵將,留下松井友閑和平手季胤守家,汎秀帶著其他三人出陣。原以為增田長盛只是單純的奉行,孰料他也穿戴了具足,騎著馬擎著長槍跟了出來。
原本季胤也做出了出戰(zhàn)的請求,不過考慮到他還未經(jīng)初陣,不能如此草率,就沒有答應。
于是出發(fā)。
原來是打算一路不停歇的急行軍,爭取早些到達。卻不料出門未幾,就刮起了大風,還間或飄著許多雪花。
行了十幾里路,隊伍已經(jīng)拉成長長的一條線,汎秀勒住馬韁,回首望去。身后二三十名士兵正裹起身在泥土地上慢跑,有些沖著賞金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