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是多年的同僚,對方為人也算是不錯,出了這種事情,還是該去看看的。
先去清州見了織田信長,接著返回的路上碰巧遇到了松井友閑,于是吩咐丸目與河田隨他回去,自己徑直向比良城而去。
牽馬入城,迎面成政已是聞風(fēng)而至。
“他在這?”汎秀只吐出最簡單的字句。
“是!”成政顯然心事重重。
“那隼人有何看法?”汎秀出言詢道。
所謂的隼人正,指的是成政的長兄,佐佐家主,隼人正成吉。在目前的佐佐家,成政并不能作主,真正的主人是其兄,要收留一個得罪主君的朋友,似乎應(yīng)該考慮他的意見。
“甚左無需擔(dān)憂,若兄長應(yīng)允,又左又豈能入比良城。”成政抬頭,他關(guān)注的重心顯然不在此處。
“原來如此。”汎秀點點頭,“然而藏匿于此,亦非長久之計啊……”
“來日方長,再做計較吧。”
這時候外面?zhèn)鱽硪魂嚰贝俚暮鹇暋?
“還說這么多干什么,先進(jìn)去再說吧!”
不通報就闖進(jìn)來的,除了前田利家之外也只有池田恒興了,他身后跟著幾個以前認(rèn)識的青年武士。
見到了平手汎秀,池田恒興眼中突然閃出幾分詭異的神色,一閃即逝。汎秀雖然視線掃及,卻也未及細(xì)想。
“勝三郎是從清州城來的?殿下有何說法?”佐佐成政臉上顯出少見的焦急。
“說是要把又左逐出織田家!”
成政面色愈發(fā)慘淡,輕嘆一聲,轉(zhuǎn)身領(lǐng)著汎秀走進(jìn)館中。
前田利家盤腿端坐在偏廂之中,面色慘白,雙目無神,面前的桌上是一盞未曾動過的茶壺。
“又左!”成政輕聲喚道。
“哦。”利家緩緩地抬起頭,“甚左也在……”仿佛是為了表示自己并未失態(tài),他渾然不覺地隨手舉起茶壺向桌上倒去。
“又左!”成政不覺提高了音量,利家一怔,才猛然放下茶壺。
“我……”
“早知如此,何必當(dāng)初呢?”恒興突然從汎秀和成政身后冒出來,眼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怨惱,“十阿彌那小子有多混蛋,你又不是沒見識過!”
“是啊……”利家慘淡一笑,“可惜……”
“事已至此,多言無益。”汎秀輕聲打斷了他,“只是日后,若是主公不肯諒解……”
“這樣的話,你就趕快走掉!”恒興喊道,“是從東海道去關(guān)東,還是從伊勢灣去近畿……”
“難道勝三郎是要我轉(zhuǎn)仕別家?”利家神色微變,聲調(diào)終于高了些許。
“要不然怎么辦?”恒興翻了翻白眼,“你想餓死在尾張嗎?”
利家低頭不語,周圍三人也不再說話。
“我不會背叛織田家的。”半響,利家還是搖了搖頭,出語輕緩卻是不容質(zhì)疑,“若主公不肯原諒我,我寧愿切腹于清州城前!”
一陣壓抑的沉默。
“又左,你已是有家室的人了。”汎秀輕輕道了一句,隨后落坐在席上。
“就在前幾日床來消息,阿松夫人已經(jīng)有育珠之喜。”成政走上前來,對汎秀說到,又似在提醒利家。
“那我……該如何?”利家的聲調(diào)稍微高了一些。
“近日四境升平,閑來無事,在家中研讀漢書。”成政緩緩道來,“漢武帝時,有將名曰張騫,因戰(zhàn)敗之過,貶為庶民,數(shù)年后,他率三百人出使西域,列國為之懾服,傳為千古佳話……”
“內(nèi)藏助的意思是……”利家精神微振。
“而今吾主識人,更勝武帝,又左之才,不亞張騫。”成政繼續(xù)說到。至于話語實與不實,暫且不去管它。
“不錯,不久織田家就要討伐美濃了,又左還怕沒有立攻的機(jī)會么?”恒興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