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紙上談兵之徒罷了;論武功……我雖然自詡刀槍弓馬乃至鐵炮無一不精,卻至今沒有什么可以拿出手的功名,你至少還討取過林美作……”
今天他有些反常啊?
汎秀疑惑地直起身,熟視佐佐良久。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是不是有什么邪物俯身了?”
“難道甚左還會陰陽師的技巧嗎?”
“只要心懷正義,自有浩然之氣,諸邪自然不敢侵入,何須什么陰陽師呢?”
“甚左說這種話,難道不擔(dān)心大師的后人來找你理論么?他們可是能夠在千里之外駕馭妖物來刺殺的人啊!”
“如果當(dāng)真的話天下早是陰陽家的了,哪有源平二氏什么事?”
……
玩笑漸漸開始越來越膽大,佐佐神色稍霽。
“甚左還是一如既往啊!貧而不以為賤,富而不以為貴,頗有古之名士之風(fēng)。”
“功名利祿,與我何加焉!”汎秀順著對方,故作清高狀,隨即正色道,“現(xiàn)在可以說正事了吧!”
佐佐臉色突然一紅,頗有幾分羞赧狀色。
“以前年少之時,自以為天賦異稟,尾張之內(nèi)大可縱橫。而今方知……世事艱辛啊!要想博取五千貫知行,不知要等到何日……”
五千貫……又是五千貫?
汎秀拿著杯子的手定在原地,詫異地抬頭,看了看佐佐不自然的神情,忽而毫無形象地放聲大笑。
“原來佐佐內(nèi)藏助也是會嫉妒的人啊!”
“我只是一介俗子而已,是甚左往日太高看我了吧!”
不過嫉妒這種事情,如果坦然能夠承認(rèn)出來,那也就不再是嫉妒了。
佐佐自嘲地笑笑,繼而說到“前幾日在清州城,被義父一番提點,頗有恍然大悟之感。”
汎秀點了點頭。
“那倒也是應(yīng)該的。你畢竟也已經(jīng)接任了佐佐家的比良城主……”
突然止住不言。佐佐之所以接任佐佐家主,正是由于其次兄佐佐隼人,戰(zhàn)死于前線的關(guān)系。
一陣沉默。
“二位兄長皆歿于今川,此事我不會忘記的。”
“死者已矣,生者勉之。”汎秀隨口安慰了兩句,接著說到“其實要想看清楚每個人并不難。觀其行,知其志,足矣!”
佐佐果然意動,情緒馬上轉(zhuǎn)變過來。
“愿聞其詳。”
“此話,只可告之最親近之人!”汎秀叮囑了一聲,“比如本家殿下,織田尾張大人,天縱其才,英明果決,然而素好專權(quán),惡法度。所以他身邊只需要如村井殿這般處理事務(wù)的人,不需要軍師或者家宰輔佐他決定大局。你看每次會議,雖然也會讓暢所欲言,但最終卻并沒有受到家臣的影響。”
“不需要家宰的話,那家老林佐渡……”
“內(nèi)藏助不會把我這番話說出去吧!”
汎秀佯作思慮狀,不過內(nèi)心卻是十分信任的。
“自然不會!”
“那你以為,林佐渡所擅長的是什么呢?”
佐佐沉思了一會兒,答到
“應(yīng)該是內(nèi)政吧!林佐渡似乎很少親自參與合戰(zhàn)啊。”
“內(nèi)政么……林佐渡治政之才,比之丹羽,抑或你的義父村井殿,如何呢?”
“恐怕略有不如。”
佐佐毫不猶豫地回答。
“那他為何可居于二人之上?”
“因為佐渡乃是本家世代老臣啊!”
“主公并非重視此物的人。你看本家其他的譜代,如青山內(nèi)藤之類,不是漸漸沒落了嗎?”
“這……請甚左明言吧!”
汎秀輕輕一笑,沒有直接答話,卻起身指向窗外。
“這片領(lǐng)地,原本是林佐渡知行的一部分。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