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這個綠林豪杰之后,泛秀立即去看了看退到內(nèi)室的寧寧。方才略略看過一眼,只覺得她精神還算是不錯,并不是受過勞苦的樣子。
“這次實在是感激你了,若是合子出了什么意外,我實在難安。”
泛秀誠摯的話,反倒是令寧寧呆了一下,繼而惶恐不已。
“這是我的本份,怎么敢讓殿下說這些呢!”
泛秀點了點頭,也沒有矯情下去,而是問了些別的話。
“今川家的人,沒有對你怎么樣吧!”
“他們,把我當(dāng)成了合子姐姐,一直很客氣,反倒是襲擊的那些人……”
寧寧臉微微一紅。
“難道你受傷了?”
“沒有,只是其中有兩個人,想要對我無禮……”
無禮?
一群男人對一個弱女子“無禮”,那么自然只有一種解釋。
泛秀皺了皺眉。不是說山內(nèi)和堀尾那幫家伙都是正規(guī)武家出身的人嗎?門風(fēng)已經(jīng)淪喪到此,也難怪會衰落下去。
“那……”
“我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不敢報出殿下您的名號,只是有一個叫做堀尾的人阻止了他們。”
還好。堀尾吉晴在后世頗有仁善之名,想來修養(yǎng)應(yīng)是不錯的。
泛秀不自覺舒了口氣,卻見寧寧握住拳頭,跪倒在地上,十分堅定地表示“當(dāng)時賤妾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自裁的協(xié)差,絕不會讓殿下您蒙羞的!”
讓我蒙羞么,她是站在身為平手家侍妾的立場上來說這句話的吧。也許,沒有染指家中的美貌侍女,反而才是不合群的特例?只是泛秀并非好色的人,又覺得在合子剛剛有身孕的情況下收納新人不甚妥當(dāng),再加之織田犬的問題,一直沒有正式的回應(yīng)……
“總是沒有事情實在是太好了。”
泛秀情不自禁地伸手撫著寧寧的頭發(fā),后者羞澀不已,卻又不敢避開,一時倒有了幾分初承恩澤的嬌媚之態(tài)。
………………
五日之后,終于把家搬遷了到新領(lǐng)地沓掛城。重建的工作終于開始。
首先是泛秀親自跑到親近商人玉越三十郎那里,預(yù)支了鐵炮十支,弓十張,戰(zhàn)馬十五匹,以此草擬了領(lǐng)內(nèi)新的兵役賬目,共計足輕一百五十一,弓鐵炮隊二十八,騎兵二十,其余下人和馬夫等六十人,而實際招募的只有九十名戰(zhàn)斗人員,以及三十名后勤人員。想恢復(fù)到紙面上所有的實力,至少還要等到明年。
家臣也紛紛安置下來,重新編制了俸祿。因誤會泛秀投敵而短暫出奔的平手季胤又無比慚愧地返回,泛秀對這個堂弟也沒有苛責(zé),不過俸祿卻是要重新計算了。
接下來是泛秀在佐佐成政的引薦下訪問了此前并不甚與人來往的家中奉行之首的村井貞勝,又收到九鬼嘉隆送過來的禮數(shù),再加上剛剛造訪的蜂須賀,一個新興的派系儼然初具雛形。一些境遇比較落魄而又找不到出路的下層武士也紛紛前來拜會,一時沓掛城前絡(luò)繹不絕。其中不乏以前作為親侍時候同領(lǐng)五十貫文俸祿的同僚——不少人至今仍然只有這樣的俸祿而已,如今相見,自然分外有感觸。
近支的繁衍永遠(yuǎn)是這個時代最有效的手段,寧寧的義弟,剛剛元服的淺野長吉被招過來擔(dān)任親隨,此人算不上人才但也是可以一用之人,接著增田長盛也正式轉(zhuǎn)到平手泛秀的名下。
剛剛投奔織田家的山內(nèi)一豐和堀尾吉晴也來表示了禮數(shù),前者無意得知自己的母族與合子還有幾分親戚關(guān)系的時候欣喜若狂,一個月中連續(xù)來了三次,頗有奉承之意,但泛秀對他的過度熱衷功名的心思頗為不喜,反倒是堀尾吉晴性素平穩(wěn)沉和,得以青眼。
十二月過半,各家武士的心思幾乎都確定下來,只等著在新年的整肅中博取想要的東西,而慶州城的調(diào)整方案也漸漸被有意無意地透露出來。接近新年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