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結束不久,由平手泛秀做主,將自己的幼妹平手清,嫁給了織田信長的弟弟織田長益。這也等若是正式告訴尾張上下,沓掛城這家剛剛建立起的平手家,已然是尾張第一流的家族。當繼母問到,織田長益是何等人物的時候,泛秀按照歷史上的印象回答她,這是一個雖然處在疾風驟浪之中,亦可保家族的人。在亂世,這已是不容易的才能。
家主迎娶了織田家的女兒作正室夫人,這令家臣們都十分興奮。至于平手泛秀能否長袖善舞左右逢源,這就不在考慮之列。再者對于一城之主而言,只有兩個女人實在算不上多。
接著還來不及度過新婚的蜜月,泛秀就投入到領地的重建當中去。
有鑒于青壯年缺失,農田的灌溉和耕耘都十分緊張,短期內難以興建水利,于是泛秀鼓勵那些家戶中只有旱田的領民,減少種植產量不高的旱稻,等到時節到了再耕種花生和玉米這兩種耐旱的作物。以目前的市場來看,這兩種作物目前還算是稀罕物,制成糕點小吃之后可以在界町一代的繁華地方賣出高價。雖然這并非長久之計,但是應付眼前這幾年已是足夠了。同時這兩種粗糧都比較容易保存,也可以作為軍糧應急。另外蓄養家畜的嘗試也在進行當中。
接著是恢復生產,重建毀壞建筑的實情,卻無法取巧,只能一件一件地完成。沓掛城原本是交通的要道,但是近年屢屢發生合戰,商人早已不光顧此地,即使開除優厚的條件,恐怕也很難吸引行商前來。倒是老朋友玉越三十郎頗有義氣,在城下開設了一間居酒屋和一間鍛冶屋,供應城里的幾百士兵。玉越屋這幾年在平手引薦下獲得了御用商人的地位,又屢屢在大戰前抓獲商機,財產增加好幾倍,與平手泛秀的關系也愈發密切。
一般的武士,如泛秀要來的那三個與力,閑暇的時候多半都是在磨礪武技或者學習兵法,很少重視內政的作用。即使是柴田勝家丹羽長秀,也只是在領內出現問題的時候采取相應的措施。如今泛秀卻主動地謀求內政上的革新,這份功力成為他有別于旁人的典型特征。
只是平手在努力奮斗的時候,東邊的鄰居倒也沒有閑著。今川義元戰死,其子氏真繼任之后,三河的松平元康回到了岡崎城,就開始有了新的念頭,他先是試探性地向駿府城請戰,提出要為義元報仇的愿望,在沒有收到正面答復之后,斷定今川氏真威望不足以掌控三國,于是肆無忌憚地招納和吞并西三河附近的豪族勢力,地盤一下擴充了兩三倍,有了兩三千的可戰之兵。同時大肆購買戰備物資,宣稱自己要獨立向織田家進攻。
以泛秀的視野,自然知道他打的是以戰促合的目的,然而自己的領地首當其中,恐怕會遭到迎頭痛擊。松平家目前的實力,積攢兵力時間不會太短,估計四五個月后,徹底農閑下來才能正式發兵。泛秀一方面讓三個與力加強練兵,另一方面又要盡量積攢實力。為了彌補軍費的虧空,可謂是絞盡了腦汁。
四月末的時候,各家武士都在忙碌的時候,玉越三十郎卻突然從津島的商業町趕到了沓掛城。
“難道是聽說合子臨盆,所以才趕過來嗎?”
泛秀對此還是十分滿意的。
“一半是如此。”
“噢,那還有一半呢?”
“在下從清州城那里,討來了一個新的身份。”
“難道是加入織田家?”
這個結果并不難猜測,商人除非富可敵國,否則地位是不能與武士相比的,所以那些次一等的地方性商會,往往會用一定代價去換取武家的保護。不過滑稽的是,有些商人成為武士之后還當真帶著兵卒去了戰場,結果戰死在那里,家業也隨之沒落。
“尾張守大人,同意讓我歸屬在您的手下,做平手家的武士?”
織田家直臣的行列自然不是那么方便介入的,做個陪臣倒是比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