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為敵絕對是危險的人物,若是為友,也要時刻小心。”
“……”泛秀揚了揚眉頭,只覺得有些哭笑不得,說來說去沒有半點建設性意見,是提醒松永這人如何危險。看來這人一身惡名倒也不是無益處,至少能嚇住不少無知少年們!
“殿下……”本多正信倒是比河田和沼田二人鎮定多了,只是當著那二人的面,卻也實在不方面說什么。
平手泛秀朝他頷首示意,接著又側首瞟了河田長親一眼,沒好氣地斥道“這種話不要在外人面前說出來!本家如今擁立公方上洛,聲勢無二,何必漲他人威風!”
“殿下說的是!”河田難得臉微微一紅,伏身認罪。
“當年論及天下之勢,也未見你們如此失態,而今一個松永彈正,便懼之如虎了嗎?”泛秀卻似是余怒未消,接著質問道。
“這個……殿下……”沼田佑光上前施禮。
“如何?”
“松永彈正的確是有過于常人之處。”
……
沼田佑光此人放浪慣了,當年身為幕臣,在御前也不肯阿諛逢迎,如今則更不用說了。
“依據殿下的器量,自然不會把余者放在眼里。”本多正信看出平手泛秀似乎不悅,小心翼翼地上前恭維。
泛秀聞言,默默不語,道“今日到此為止吧,我也有些累了。”隨即轉身,出門,穿過走廊向臥室走去。
“殿下,在下還有一事……”本多正信硬著頭皮喊道。
“跟過來吧。”
平手泛秀低沉的嗓音傳了過來。
河田長親和沼田佑光兩人,臉上都少顯出一點不自然來。本多正信只裝作瞧不見,低頭施了一禮,快步跟上平手泛秀而去。
泛秀也十分配合地揮了揮手,令護衛離去,走廊里只剩下二人。
“稟告殿下!其實松永彈正尚有一事,未曾寫在信上。”
“噢?是何事呢?”泛秀神色不變,十分氣定神閑。
“松永彈正得知殿下庇護過凈土真宗(一向宗)的信徒,希望能用重禮,換取這些信徒們轉仕松永家。”本多正信一邊說話,一邊小心觀察泛秀的反應。
“這樣啊……”
這個條件的確有些突兀,不方便在人前說明,但本多正信刻意避開旁人,卻是有些小心思的。這個泛秀自然不會說破了。
“看來松永彈正,是想利用一向宗來對付奈良的僧人了。”思索片刻之后,平手泛秀得出如此結論。
“殿下真是神機妙算。”本多正信連忙加以恭維。
松永久秀所處的大和國,乃是佛門底蘊深厚的地域,寺僧的力量極為強大,而松永氏的死敵筒井氏,正是與佛門關系深厚的大名家,經常利用這些勢力給松永家帶來麻煩。
傳統宗教勢力無孔不入,盤根錯節,很難正面應對,只能搬出另一種信仰來對抗,松永打起一向宗的主意倒也不足為奇。
戰國亂世,非惟君擇臣,臣亦擇君,轉仕之事實在是常見得很。另外織田信長對一向宗勢力的態度并不友好,平手泛秀收下那幾百名信徒,也是承擔了些許風險的。
看起來倒是雙贏的交易。不過……考慮到聯絡人本多正信此人本身就是一向宗的信徒,此事恐怕又未必這么簡單了。
“彌八郎(本多正信的字)……你本人就是信徒中的一員呢。”泛秀轉身,正視著本多正信。
“是。”本多彎下腰去,擺出不敢對視的樣子。
“想來松永彈正據有半個大和國,俸祿應該比這邊強多了吧!”
“在下只知聽從殿下吩咐。”
泛秀望著對方這幅摸樣,不由眉關緊鎖。
在以往那個時空的歷史里面,河田長親、沼田佑光、松井友閑這等人,固然也是難得的人才,但卻只局限于良臣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