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介”的人?算了,這不用管。
“有什么好看的?沒見過武士老爺賞賜耳光嗎?你們還輪不上呢!再敢笑今晚加收兩文錢!”
駝背老板罵了一陣那些暗自議論的客人,接著樂呵呵地叫來小廝,打發去買幾升酒水來。出手闊綽的客人老爺,不適合用自家兌水的劣酒對付,否則惹惱了怎么辦?當然真去買好酒也是不可能的,隔壁酒屋的清酒三十六文錢一升,打個五升就夠了。剩下還有二百多文收益!
直到小廝走遠,他才覺得臉有些疼,拿出鏡子一看,居然有些紅腫了,于是從柜臺摸出一個小盒子,把粉末涂抹在臉上。一邊心疼藥錢,一邊又竊喜不已。
界町米貴,居大不易。大兒子在納屋當手代都八年了,兒媳孫子依然過得拮據,今年還是得接濟一下。小兒子有點劍術天分不能浪費,干脆送去京八流道場,一年十貫的束脩,想想辦法也不是湊不出來。女兒的嫁妝也是時候準備了……
一念至此,駝背老板便希望這喜歡打人耳光的武士老爺再來幾次,惟愿孩子們各有出路,將來不用接這里的班,免得總挨耳光。
……
進了走廊,松浦孫五郎立即換了張臉。
他老早不年輕氣盛了,方才那么囂張跋扈,只不過是為了驗證一下自己的換裝效果罷了。
根本沒有“名屋新介”這個人,這個名字是昨天松浦孫五郎來租房間的時候用的。
看來宿屋老板完沒有認出來,這很好。
推開房門之后,他準確找到了目標。
三好家的松山重治和香西長信,雖然都改頭換面,但身形和動作習慣是無法變的,松浦孫五郎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么唯一一個眼生的自然是——
“想必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石川五右衛門先生了!想不到您這么快就到了。”松浦孫五郎關上門之后,走到石川面前行了個大禮,顯得十分真誠。
“您就是松浦大人?請勿多禮,我雖與平手那廝不共戴天,但也未必就是爾等的朋友。”
石川的話很冷,臉色更冷。
然而松浦孫五郎反而笑了。這講話的風格,絕對是大盜石川無疑。而眉角之間那點刻意隱忍,但又依然壓制不住的憤恨,也很符合流言的情況啊。
自己還沒來得及享用的女人,被平手汎秀擒住,玩膩了再扔出來,哈哈,哈哈,真是丟你這個大盜的臉啊!
松浦一點都沒露出心下的鄙夷和嘲笑,反而愈發尊敬,再施禮道“我等不敢高攀,但至少現在大家是有共同敵人的盟友。”
“不用廢話了,錢到手了嗎?”沒等石川再說話,香西長信火急火燎地問,他一向是性子最直的一個。
“當然,當然!”松浦孫五郎心下暗怒,但他清楚,要達成目標就不能得罪這里任何一個人,特別是勇猛善戰的香西長信,于是連忙拿出夾在衣服內側的錢袋子。
“足足價值兩千貫的黃金!沒有貪墨分毫,請各位過目。”
“你最好當真沒有貪墨分毫。”香西長信毫不客氣地扯開錢袋檢查,嘴里還念叨著“也不知道怎么還會有人放心把錢交給你……”
松浦孫五郎依然是輕笑著,當作沒有聽到這句話,轉過身去繼續向石川五右衛門打招呼
“此次我等一體同心,協力對付平手汎秀,定能讓他狼狽不堪,焦頭爛額。若是運氣好,甚至可取下其首級!”
石川仍是沒規矩地靠著墻臥著,默不做聲,只是眉頭稍稍抖動,似乎還在沉思,良久才懶懶地說“那就先說說你的想法,若是多于一百個字,本大爺是沒耐心聽的!”
“沒問題!”松浦很自信地笑了笑,考慮了一下措辭,而后開口到“平手汎秀這人,素來擅長以小恩小惠收買,我便要利用這一點行刺殺之策,再煽動和泉人與織田家對立,讓他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