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配合大軍攻略伊勢的職責。
而平手汎秀剛收服的和泉豪族,攏共有關船二十,小早船百余,水夫一千五百,規模及不上淡路安宅家的十分之一。類似“安宅船”的大型戰艦,更是一艘也沒有,這群人里也沒有誰懂得相關的修建技術。
倘若真打起海戰來,對方只需派遣艘安宅船作先驅,便是所向披靡,如虎入羊群一般。
汎秀早在兩年前便提前派人與安宅家的現任當主信康接觸了,迄今已遣過五回使者。每一次,安宅信康都禮貌地接待了使者,收下了禮物,送出了回禮,但自始至終也沒做出任何一句承諾。
時至今日,安宅家依然保持著曖昧的態度。他們從未發動過對岸邊的襲擊,也不為難織田家御用商人的船隊。他們不直接與織田家作對,但依然會對三好家的軍事行動海運支持。
更重要的是,安宅家的淡路水軍保持著在瀨戶內海和大阪海灣巡航的習慣。路過的商船都需要對他們繳納關稅,表示服從,才可以被允許通行。
前些日子,界町“能登屋”的池永平久與“胭脂屋”的紅屋宗陽,之所以對織田不服而傾向三好,也有部分是因為,織田家尚未控制界町周邊的海路。
對這個情況,遠在岐阜城的信長鞭長莫及,眼不見心不煩。但近在咫尺的平手汎秀每天都能感受到無奈。
只是感受歸感受,卻也無可奈何。海軍的建立是一個長期的過程,就算肯投錢也難以短期見效。而且目前還需要一個合適的框架。
正常人的想法或許會是在和泉水軍的基礎上擴充,但平手汎秀對此缺乏信心。那些國人眾的忠誠度和戰斗力都沒有經歷過檢驗,暫時不能視為可靠的力量。
汎秀輕輕搖了搖頭,決定暫時把正事放在腦后。
他隨意品嘗一個糯米制的白玉丸子,覺得味道也不比月餅要差,只是糖放得稍多,有些膩味。而后舉起酒碟,重新與親戚們攀談起來。
在場最活躍的是汎秀之長兄的養子,平手慶次郎秀益。在汎秀的支持下,他這幾年立下了不少戰功,在織田政權中也有了一定的名氣,自然是坐穩了位置。
現在看來他已頗有大人物的自覺,在這種場合能自如應付。他身邊是平手季定,平手長成,平手長政三人。
接下來還有汎秀的四叔,過繼給了別家的野口政利;以及沒怎么見過面的唯一一個姑父,生津貞常。以這兩人為首,野口和生津兩家也被視作了平手的親族,被信長當做與力派了過來。
這在織田家是十分常見的措施。與力既要起到一定的監督作用,又不能引起當事人反感,人選當然是要好好斟酌的。
作為一個完憑自身功業嶄露頭角的武士,平手汎秀一度跟家里十分疏遠。但現在執掌和泉一國,身邊到處都是用人的地方,不可能完忽略親族這個資源。所以,只要在平手政秀死諫之事上沒有責任的族人,大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任用。就算是有責任的三叔長成和庶兄長政,也在慶次的斡旋下,派到了閑職上去。
再然后是玉越三十郎。通常來講,側室的家人未必會被看做親戚,但這個商人一向很受平手汎秀的重視。
特別是最近一段時間,汎秀要施行一系列商業政策的時候,不能老是自己上陣,總要有一兩個托的,所以玉越的地位就更加重要了起來。
盡管如此,商人出身的玉越三十郎仍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他正在以一種謙卑乃至有點諂媚的神情講一個笑話。
不過,汎秀信步走過的時候,玉越三十郎立即肅然收斂笑容,快步迎上前,表示有要事相商,而汎秀也立即帶著他向人少的方向走去。
這份殊榮是在場所有人,包括慶次在內都無法享有的。
走到安靜的涼臺,汎秀立即發問“究竟有何急事?莫非是‘競拍會’出了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