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何況這筆錢所有寺社是要分攤的,到時候從中還可以再做文章。
另外平手汎秀派人暗地里送過來的一筆慰問金,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呢。
否則還真難滿足雜賀傭兵的胃口。
……
從紀伊來的土橋守重,默默地在角度大口喝酒,對伊勢貞興等人的表演不屑一顧。
在雜賀眾的心里,真正的漢子就該戰場上見分曉,這種政治場合既不懂也不屑于懂。
不過場面話多少還是要說說的,收錢辦事嘛,傭兵就得有職業素養,沒必要給雇主拆臺。至于錢從哪來,敵人是誰,那都不重要。
伊勢貞興倒也眼尖,瞧見角落里有一位紀伊的大人物,主動走上前打招呼到“這位想必就是天下聞名的豪杰,土橋若太夫了?”
“正是鄙人。”土橋守重躬身回應道“姑且還算個豪杰,說不上天下聞名,見到您堂堂幕府政所執事,真是有幸。”
土橋守重盡量裝出懂禮節的樣子,還模仿了京都腔調說話,不過配上他的衣飾和容貌,怎么著都是一股沐猴而冠的氣場。了凈禪師、田代大宮司等人心下紛紛覺得嫌棄。
唯有伊勢貞興表現得十分親切,再上前半步,用欣賞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對方魁梧的身段,感慨道“許多鄉野村夫都知道雜賀的鈴木氏,但鄙人十分清楚,鈴木氏只是人多勢眾而已,論及武勇,他們可及不上閣下的土橋家。”
伊勢貞興這番話明顯是為了恭維。雜賀黨里鈴木和土橋兩家的名聲是相差無幾的,鈴木家行事更圓滑外圍黨羽更多,土橋家風格更強硬只收鐵桿小弟,兩邊的戰斗力很難區分上下。
本來是套近乎的話,孰料土橋守重聽了“鈴木氏”三個字,便臉色一變,嘴角泛起冷笑,譏諷道“比不了他們鈴木家,去年做了平手中務那一單子生意,吃得腦滿腸肥,現在恐怕瞧不上我們土橋了。”
這話一出,讓人完沒法接。
當時平手汎秀進攻四國,花四千六百貫雇傭三千雜合眾,其中大部分來自鈴木黨,但土橋黨也出了一些人力。后來平手汎秀對這筆生意挺滿意,于是湊整給了五千貫,相當于是賞賜了四百貫的小費。依土橋黨的想法,小費也應該按人頭均分,但當時話事人鈴木重秀覺得鈴木黨傷亡更多,貢獻更大,只象征性分出少許,基本等于獨吞四百貫。
一山不容二虎,鈴木和土橋本來矛盾不少,這么一來更是差點反目成仇了。后來和泉寺社眾過來求助,鈴木重秀手里寬裕,便不愿插手這種跟幕府扯上關系的麻煩事。而土橋守重偏偏要跟他作對,帶了土橋黨的軍隊,接受了雇傭。
這里面的彎彎繞繞,伊勢貞興哪里拎得清?他只能呵呵一笑,強行轉移話題,心里則暗罵不已。
“話說,今天天氣不錯啊……”
“本來昨天還是下雨的,今天卻天氣晴朗萬里無云,伊勢大人來得正好呀!”
伊勢貞興又訝然無語了,普普通通的談天氣,怎么在土橋守重口里說出來就有一股譏諷的味道呢?這人會不會聊天啊?怎么老能把天聊死?
正當兩人大眼對小眼,尷尬無語的時候,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響聲。仔細一聽也不像打雷,何況天氣不是晴著嗎?
然后就看到一個副武裝,身上印著土橋家紋的士兵急匆匆地跑進軍帳,粗魯地推開門口侍衛,對著土橋守重半跪,高聲喊道“大哥!剛才是槍聲!我們被偽裝成商隊的敵人襲擊了!還不清楚對方身份,但敵人挺能打的,人數至少一千,鐵炮約有三百!”
“什么?”
土橋守重怒喝一聲,當即便像彈簧一樣躍起,道了聲“少陪!”便大跨步邁出去。
剩下的幾位面面相覷,愣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趕緊各自穿戴裝備,呼喊部下,亂成一鍋粥。
然后伊勢貞興的親兵